小山冈,一棵苍劲的松树下,有一座新坟。
二人来到坟前停下,吕忆坚很是惊讶,心洁怎么带自己到这里来?
南心洁道:“到了。”
吕忆坚道:“义父呢?怎么不见?”
南心洁手指新坟,道:“爹就在这里。”
吕忆坚惊“啊”一声,道:“义父去世了?”
南心洁点头,默默地流起泪来。
晴空霹雳,吕忆坚的脑子“嗡!”地一响。
“义父!”吕忆坚悲叫一声,“噗”地跪在坟前,泪水涌出。
南心洁也跪了下去,道:“爹,女儿来看你了……”声音哽咽,再也说不出话,由着泪水默默地流淌。
吕忆坚嘶声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太阳不知何时已落山,林中昏暗。山风飒然,林木呜呜作响,似乎在为这不幸离世的老人奏着丧曲。
吕忆坚歇斯底里狂呼:“老天爷!你何其残忍!为什么要如此对我?为什么要老人死去?为什么?……”
想着老天爷的不公,想着老天爷对自己的残忍,吕忆坚万分悲痛。
南飞雁的死,又是一个足以致命的打击。
南心洁将带来的信香与纸钱在坟前焚化……
香已燃尽,林中更昏暗。
吕忆坚还跪在坟前,沉湎在悲痛之中;旁边跪着的南心洁只觉双脚早已发麻。
“吕大哥,”南心洁泪眼蒙眬看着吕忆坚,“爹死了,人死不能复生,擦干泪水吧,勇敢地坚强地站起来!”
吕忆坚这才从悲痛中醒来,擦干眼泪,仰首向天幽幽地叹了口气,道:“老天爷对我真是太不公平,太残忍!先是娘,后是小娟、我自己和桑大哥,现在又是义父!”目注坟茔,又流起泪来。
南心洁劝道:“吕大哥,不要再伤心了,我们走吧!”
吕忆坚并没有走,泪眼蒙眬看着南心洁,道:“心洁,义父怎么死的?”
南心洁幽幽地叹口气,道:“被人害死的。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他们共有四个人,分别穿白、蓝、红、紫四色衣裳,穿紫袍的是个独眼龙。”
吕忆坚心头一震,这四人不正是江湖中白、蓝、红、紫四个魔头吗?咬了咬牙,恨声道:“这帮王八蛋,我饶不了你们!”
南心洁什么也没说,老人的死,吕大哥的右臂被人砍掉,她很伤心。
吕忆坚目注坟茔,又流了一会儿泪,道:“义父,安息吧!孩儿誓杀那些王八羔子,为你报仇!”
南心洁泪流满面地道:“吕大哥,你要为爹报仇?”
吕忆坚恨声道:“这仇比山高,比海深。无情公子发誓,一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拜了三拜,二人站起身来。南心洁只觉双脚发麻,靠着吕忆坚站着。
南心洁道“吕大哥,你看要不要立碑?”
吕忆坚道:“我看不立也罢。义父生平讨厌的就是那种四处奔波,刀口舐血的日子,才隐居太行山中,过那种与世无争,与山水为伴,自由自在的生活,就让他默默地安息在这里吧?”
南心洁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没有立碑。吕大哥,我们离开吧!”
吕忆坚道:“去哪里?”
南心洁道:“我的住处。”
吕忆坚点头,深深地望了坟茔一眼,和南心洁离开。
连绵起伏的山峦,群山中的一座小山。
吕忆坚被南心洁带来这里时,天已快黑尽。
南心洁道:“到了。”
吕忆坚四下里一打量,并不见村落,正自奇怪——这里人家也没有,她住在哪里?
南心洁道:“不要觉得奇怪,我从小与爹生活在山中,过惯了清贫的山里日子。”
说着话,南心洁从一个小洞口走了进去。
吕忆坚惊讶地道:“你住在这里?”
南心洁道:“是的,进来吧!”
吕忆坚跟了进去。
由于天黑,洞中十分昏暗。但吕忆坚目力惊人,他看得出洞还相当大。
南心洁点了烛,洞中立刻变得亮了。
吕忆坚借着亮光又打量石洞,很干燥,最里边有一个平台,台上铺着厚厚的野草,再在上面铺了一张草席,想罢是床。旁边有一个不小的包袱。
除此之外,几乎什么也没有。
南心洁笑道:“随便坐。”
吕忆坚在一块石头上坐下。
南心洁笑道:“饿了吧?”
吕忆坚道:“是有些饿。”
南心洁道:“今天早上,我捉到了两只野兔,我们把它烤了吃吧。”
南心洁从一处昏暗的角落里提来两只野兔,道:“山那边有山泉水,我去把它剖洗干净。”
吕忆坚道:“我也去。”
南心洁笑道:“也好。”
二人来到水潭边,将野兔剥去皮,掏出内脏清洗干净。然后回到洞中燃起火,烤起野味来。
南心洁道:“吕大哥,这样的日子,想罢你过得不少吧?”
吕忆坚道:“是的,我早已习惯了。你呢?”
南心洁道:“过了两个月,也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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