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承楹亦是被惊到了。
可她环绕四周,并未发现有人。
李琛感觉到脖颈处有什么东西在游动,想要掐住,那东西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了上去,开始啃食他的脑子。
李琛倒吸一口凉气,他是什么时候被种上蛊的?!
是谁?!
是谁背叛了他,想置他于死地!!!
还没等他细想,一大口混着肉的鲜血便从喉头涌上。
苏承楹眼见他不好,连忙问道。
“李琛!告诉我,是谁!”
“安隽!来人!!安隽!”
李琛看着她焦急的面容,突然明了,心中大恨。
叶言安!!!
是叶言安!!!
只有他了!!!
他自己为高明,却依旧被叶言安算计于股掌之中。
他张口语言,舌头却像被火燎了一样,竟半个字也发不出来。而且随着他的越发急切的想要说出来,痛感便愈加强烈。
“是...是....”
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要写出来,手指却不知道何时全部折断,软耷耷的垂在掌心。
“到底是谁啊!!!李琛!”事发突然,苏承楹早已经没了刚才的冷静自持。
他不能死!!
要死也得等到把同谋说出来再死!!!
“是...啊——!”钻心蚀骨的疼痛传来,李琛大吼出声,苟延残喘的看着苏承楹。
最终,死不瞑目。
“该死!”望着李琛的尸体,苏承楹狠狠砸了一下地面,地面的裂痕好似一张蛛网自她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拢去。
“殿下!”安隽提着他的小药箱子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
其实他已经极快了,只不过李琛从异常到死亡的时间短的令人咂舌。
“看看他是怎么回事?这症状不似毒发。”
苏承楹起身,冷冷地用帕子擦掉手上的血迹,眸子里满是不甘心。
安隽连忙检查,忽的,他眸色一闪,连忙取针在李琛的太阳穴一刺。
下一刻,一只蠕动的虫子被取了出来。
“是蛊?!”
“是,此乃血灵蛊,至阴至凶,极其霸道。从前常用来下给死士,以保证其忠诚。”
“你的意思是.......”
“这种蛊是用来保守秘密的,一旦被下蛊之人想要说出,便会暴毙而亡。”
“这种蛊哪里会有?”
“我见识浅陋,只在医书上看过,血灵蛊产于华南国皇族......”
“华南不是早就亡国了吗?!”苏承楹疑惑道。
“对,所以我才疑惑,此蛊非华南皇族鲜血喂养不生不息,可是这世间哪还有华南皇族啊?!”
“约莫是有幸存的,前朝遗孤。”苏承楹面色阴沉,手指止不住的叩击着坚硬的泥板。
生生清脆,在莫大的牢房里回荡着,显得格外诡异。
“拿化尸粉处理了他,别叫人栽到我们身上,平白的惹一身骚。”
“赵行你留下来帮他。”
“陈瑾文和我去奴役营。”
虽说李琛身死,但他平日里的近侍幕僚应当知道。
“殿下,那我呢?”平白成了多余的,赵泠有些凌乱。
“你回府,温粥。”苏承楹叹了口气,敷衍道。
“诶?!”
赵泠一脸伤心的瞪大了眼睛,苏主子这是不爱她了嘛?!
嘤嘤嘤,天可怜见的她居然失宠了。
“郡主殿下。”想来不言不语的赵行突然吱声,倒吓了赵泠一跳。
天爷嘞,石头成精说话了!
“怎么了?”事态紧急,苏承楹怕暗处的人已经得到了风声,将剩下的人提前做掉。
赵行向来是实干派,人寡言少语,又对上苏承楹这样的人精儿一时紧张的将想好的说辞生生噎在了喉咙里。
“到底怎么了?”苏承楹有些不耐烦。
“奴才...”
“奴才奉瀚王殿下之命,务必要时刻保证郡主殿下的安危。求郡主殿下应允,许奴才一同前往。”
说完跪在地上,垂下的眸子闪着明灭不定的光,攥起来的手掌里布满了汗液。
说实话,赵行从来没觉得这么难办过。
他必须时刻陪同,以免计划泄露。可这贸贸然的又显得十分刻意。
苏主子这么精明的人,不会有所怀疑吧......
想到这,赵行额际冷汗直冒。
而苏承楹此刻急不可耐,权当是叶言安关心则乱,便允了留下赵泠和安隽处理,便带着人快马加鞭赶去奴役营。
一路上,赵行心神不定,不时侧眸看向苏承楹,手上身上皆是汗津津的。
现在这个境地,也没办法传信叫人先去处理。
他真是蠢出生天了,竟然没设想到这一层,只以为封住昌平郡王的这一张嘴就可。
半个时辰后
苏承楹冷着脸看着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官员。
“庆王殿下明鉴,这几人来了没有一日便纷纷暴毙而亡,下官亦是无力回天。”
而一旁的赵行则是松了口气,身子微不可查的靠在了一旁的架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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