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金陵城之中所玩的“飞花令”,只需要在规定时间内说出含有规定关键字的诗句、且不与对方重复即可。
而且,如今“飞花令”所设置的关键字,也不再仅用“花”一字,而是又增加了类似于“云”、“春”、“月”、“夜”等诗词中常出现的高频字。
“飞花令”是真正的诗词文士之间的对抗。
“行令人”与“对令人”都必须在极短时间内、完整地说出一联含有约定关键字的诗句。
这不仅是对二人诗词储备、辞赋才华的考验,也更是对二人临场反应和心理素质的较量。
……
易钧涵与雁南归之间,飞花令的诗词此起彼伏。
周围的文人墨客,纵使寒窗苦读十余载,但是也是没有如此恐怖的诗词含量。
更别提对方二人的诗词,几乎全都是自临场所作。
毫无疑问,这二人皆是有着惊世之才、惊鸿之才。
严无鹭以及誉王、晋王三人,坐于主观台上。
不知为何,现在,誉王反而是有些明白了当时严无鹭对他暗示的意思,比起让晋王带来的人摘得“金陵诗圣”的称号,那么,倒还不如让雁南归这女人拿去。
誉王赵灵睿看了一眼身边左手侧的严无鹭,发现后者此刻似乎也是开始注意起来亭阁花园广场上的飞花令比试。
“倒是奇怪……他似乎对那白衣青年,格外关注。”誉王赵灵睿内心暗道。
又想起了之前严无鹭低声所说的“杀人”一句,可不像是在开玩笑。
但在这众目睽睽的“金陵诗会”之上,他严无鹭,又准备如何杀人?
另外一侧,晋王赵灵承此刻,冷峻的面容也是逐渐出现了一丝得意之色……
他喜欢这种让誉王忌惮而又不敢动手的感觉。
严无鹭的目光如炬,一直定格在那易钧涵与雁南归二人身上……
远处,镇北骑卫们已经暗暗开始对严无鹭作手势,表示已经准备妥当。
严无鹭嘴角微扬,面上依旧浅笑。
而主观台下,如火如荼、激烈进行着的飞花令,似乎也是到了一个末期阶段……
雁南归执笔片刻,似乎已经有词穷之意。再不能如之前那般随性便是写出一段诗词。
而易钧涵手中抚扇完全打开,放于身前……
他的眼眸静静注视着眼前女子,他知道,对方已经要输给自己了。
周围围观的文士人群,隐隐之间,也是感觉出了二人胜负将分。
但是不得不承认……
能够坚持对垒这么久,若是换成了他们之中的任意一人替换上去,都是万万不可能的。
只怕是顷刻间便是会败给对方吧。
……
主观台上。
严无鹭也是看见了花园广场上两人的情况。
想来,纵使与严无鹭原本记忆里面的原世界轨迹有些出入,但是也大差不差。
在原本的小说剧情里面,易钧涵轻而易举地打败了所有参与此次“金陵诗会”的全部文士,简直可以用“技压群雄”、“艳压群芳”、“独树一帜”来形容。
倒是没有遇见像雁南归这样还能够与之对抗这么久的才人。
不过……
想来若是自己再不有所动作的话,这雁南归也只是为易钧涵在金陵城内声名鹊起,而多做了一步铺垫罢了。
这,可不是严无鹭想要看见的。
他自己可以不去争这“金陵诗圣”的虚名头衔,但是,不可以让这个头衔,落在易钧涵的身上!
……
雁南归已呈败象。
提笔半晌,却是只字未写。
她放下笔,长呼一口气,微微抱拳,以示认输。
周围的人一时间无不是为易钧涵而欢呼。
他们感叹,这位白袍公子,竟然是能够这么轻易便是压过了当时技压群雄的姑娘。
人总是这样,当看见比自己还要优秀的人,遇见了更优秀的人而吃瘪之后,内心就会有一种暗爽之感。
觉得对方其实也不过如此。
而就在易钧涵伸手躬身,享受胜利的欢呼之时,一道如古筝轻弹的男声,让他面容一僵……
“易公子才华横溢,恰巧这‘飞花令’,本世子也会一点,不如,与本世子也玩一局,如何?”
众人寻声望去。
声源处来自主观台上。
是那镇北王世子。
众人心中皆是有些惊诧……
他们下意识地认为,这镇北王世子严无鹭,不过是来自北地的、靠军武起家的藩王之子,那懂得文人雅士之间的风花雪月?
甚至就是在那高台之上,誉王与晋王二人,一时间见状,也是不免心中一惊。
晋王赵灵承惊讶得是这严无鹭,竟然会如此自信,他难不成觉得自己有那个能力在诗赋上打败易钧涵吗?
赵灵承在晋王府内,便已经是见识过了易钧涵的天赋才华,那是连自己身边最富智谋的青丝,也是自称不如的。
他严无鹭,有这个能力吗?
而誉王赵灵睿的惊讶,则是又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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