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印出来了，欧婷婷看着这砖坯上的图案懵懂的有些怀疑人生。她拿出手机拨出了许久都没有联系的那个电话号码。
“喂，你到二车间的辊筒房来一下。”欧婷婷没有直接呼出他的名字，她觉得这件事应该第一个让他知道。
很快，辊筒房外面就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就是李羽新。
“怎么回事？”李羽新问道。
“你看看，是不是你提供的图案出了问题？”欧婷婷将转印的图案放在了他的面前。
李羽新也傻眼啦。砖上点点斑驳的墨点形成了水花一样的雾凇，很难看出这是一副什么图像。
“怎么会这样？”李羽新张大嘴巴惊怔的自言自语。
“印出来就这样，所以我才找你来看看。”欧婷婷从他的眼睛里似乎找出了答案，这个图案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我用的是你的B21设计稿，只是将原有的分辨率调整到200DPI，按理说不可能改变图案的结构啊。”李羽新一脸茫然，就算是最次的雕刻机也应该成图啊，可这哪里是图案，简直是模糊成一片。我们说辊筒图案最关键的就是仿真能力强，可这不但不逼真，还失真啦，而且是失之千里。
“我的B21怎么可能？”欧婷婷听到李羽新口中的编号顿时也傻眼了。
“走，我们在印一次看看。”李羽新带着疑问要求欧婷婷再做一次实验看看。
“嗯。”欧婷婷点头与李羽新一同走进了辊筒房。
他俩配合默契的一个浇着花釉，一个放着釉坯，随之印出的图案还是和以前的一模一样。李羽新在观察的同时，不断的调整辊筒的高度，同时也将刮刀的角度由原来的120°逐步调至45°，经过三番五次的调整，他眼里似乎看到了一丝柔光，那是从绝望之中走出来的希冀之光。一副山水图案渐渐地呈现在他的眼前，欧婷婷这才发现消失已久的熟悉。
“有了，这才是我所设计的B21山水淡墨。”
“可这样机器消耗太大了，我觉得这雕刻机的雕刻方法不对。”
“按理说不应该呀，对方派来的可是技师级别啊。”
“嗯。所以我觉得奇怪。”李羽新沉眉一展，本能的摸了摸口袋，突然他意识到这是生产区域，于是他就打消了抽烟的念头。
“要不要去研究一下这台雕刻机？”欧婷婷提议道。
“别人技师在这，我们怎么好去研究它？”李羽新摇摇头，觉得不妥。
“能不能这样，你看雕刻机是不是要人操作？你把我派去学雕刻不就得啦。”欧婷婷小脑袋一动，居然想到了这招。
李羽新呵呵一笑，给了她一个嘉许的笑容：“好，就这样办。”
“那我们拿哪一片砖去销售部？”欧婷婷问李羽新。
“就拿效果最差的那几片。”李羽新想的是看看殷东有什么说法，同时也想看看他是怎么处理这种情况的。
“好，我们一起去吧。”欧婷婷像是回到了几年以前的恋爱时光，容颜娇媚，含笑如妍。
李羽新也找到了感觉，他发现欧婷婷并不像以前那般讨厌他了，心里一时甜滋滋的，那感觉真比吃了蜜糖还甜。
两人一同来到销售部的展厅，卿先宇早早的将他们来的信息告诉了李鸿飞。
李鸿飞招呼殷东一起去看看，正巧邓琳琳还没有走，于是三人齐齐来到展厅准备欣赏雕刻机的杰作。与李羽新当初的表情一样，三人傻眼的对望一眼，殷东瞬间打起了小九九，这也太不争气了，搞这么大的飞机我怎么补天呀？
“殷工，这是怎么回事？”李鸿飞反应比较强烈，他十分气愤的问道。
“这可能是辊筒上的水汽没干造成的吧。”殷东只能用可能这个词，他不敢当着李羽新的面责怪欧婷婷。
“可能？这样的事也会可能？”李鸿飞明显的感觉到殷东是在忽悠自己。
“我只能说可能，也就是一个假设而已。”殷东不住的擦着头上的汗，他越看心越虚。
“这个假设有点牵强。你必须找个合适理由给我，否则，嘿嘿，我相信你知道违约的痛苦。”李鸿飞按响了每一个指节，又顺势拉了拉手指。
殷东不知道李鸿飞的手段，当然也不会在意他的提议，只不过碍于李羽新的威慑，他不敢肆意反驳。他只能低着头，装出谦恭的姿态，连连称诺。
“殷工，这到底是机器的原因还是操作的问题？”李鸿飞逑着这个话题继续问他。
“李总，邓总，我先排查一下，看看到底哪出了问题。”殷东以进为退，对这套设备他心里也是一点底都没有。
“那好，你先瞅瞅，我等你的消息。”李鸿飞心里有些不祥的预兆。
“好的，请李总邓总放心，我一定把问题找出来。”殷东拍着胸脯做了保证。
李鸿飞应了一声，便让殷东自行去搞科研。
待殷东离开之后，邓琳琳显得很着急，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是整整800万啊。虽然李鸿飞让她不要管，可她依旧记挂着这笔数目不菲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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