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弥漫着咖啡浓郁的香气，江黎吸了吸鼻子，很是想念秦湛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冷香。
自从秦湛凝聚出了实体，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身上的香气越来越明显，不过好像除了江黎之外，他自己也没有发觉。
而且现在信仰值充足够用，秦湛不仅慢慢修复了损伤，连带着能滞留在现实世界的世界越来越长，两个人实验了一次，时间已经从以前的几个小时延长到了三天。
等到彻底修复，江黎的信仰值积累到一定高度，就能够兑换天财地宝来淬炼身体，将身体强度打造成能够承受异能血脉的力量。
到时候，江黎身体也不会受到上一次月事时的折磨了。
“阿黎？你在听吗？”
江黎的思绪渐渐飘远，江怀仁含着薄怒的声音将她唤了回来。
“嗯？你说什么？”江黎眨了眨眼，刚刚光顾着神游，根本没有意识到江怀仁在讲什么。
“……没有，你现在仔细听。”江怀仁扯出一抹笑，眼底的怒火被他掩饰的很好。
当然，这只是他自以为。
江黎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对不住了，刚刚有些走神，你继续。”
江怀仁心里气急，但是现在他偏偏不能够再表现出什么不满来，不然的话，之前他所希望的事情就会从根本上断裂。
勉强压制住了自己的不满和怒火，江怀仁摆出了一副慈父的样子，“阿黎，说实话，网上的事情我并不知情，最近公司事情繁多，我一直都在忙工作，所以也没有多关注网上的新闻和你们这些孩子，让你受了委屈了。”
“委屈？”江黎挑了挑眉，“还好吧，受多了就习惯了。”
说这话时，江黎那双如墨般的眸子一直似笑非笑的看着江怀仁，似有千言万语。
江怀仁竟然感觉到了一丝心虚。
这种委屈，可比小时候轻多了。
所以，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江怀仁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但是还是继续说道：“柔柔和阿城他们两个年少无知，对你多有轻慢，这次在网上随意暴露你的身份也是她考虑不周，不过这样也好，你也能早点回家。家里还等着你回去呢。”
“回家？”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江黎笑了出来，“那个地方现在还能称的上是家吗？”
就算以前，也不算。
江怀仁记起了家里的种种，喉头一噎。
的确不算家了，儿子被警察局拘留，根本连救都救不出来。妻子给他带了十几年的绿帽子，听保镖说，现在刘曼已经被打击的半疯了。唯一的女儿也变了，理智，冷静什么的全都消失了，还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江怀仁一想起那个所谓的“家”就开始头疼。
江黎看着他面色不佳的脸色，微微一笑，轻声道：“这些事情，我不想知道的太多，反正没有什么用处。比起这些，我更想问问你其他的事情。”
“什么？”江怀仁心头一跳，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江黎定定的看着他，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似乎染上了不明的气息，一瞬间，江怀仁感觉快要认不出眼前这个少年人是他的儿子了。
气势如此强烈，根本就不像是以前那个懦弱的江黎，也不想刚刚那个谈笑风生的江黎。
这样的她，更像极了上位者。
久居高处的上位者。
“江怀仁。”
江黎面无表情的叫出江怀仁的名字，明明是不敬的行为，江怀仁竟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在他愣神的这会儿，江黎直接抛下了一颗炸弹——
“当年，我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哐当——”
黑乎乎的咖啡流了一桌，沾湿了江怀仁的昂贵定制西装，咖啡杯咕噜噜的滚到一边，整张桌面脏乱不已，不过这个时候，谁也顾不上这个了。
江黎直视着江怀仁，凛烈的目光让江怀仁狼狈的移开了眼睛。
“告诉我，江怀仁，我的母亲，你的第一任妻子穆清月，到底是因为什么去世的？”
听到穆清月三个字，江怀仁的眼神恍惚了一下，随即飞速的恢复正常，“自然是……产后虚弱，身体亏损上的厉害了，她撑了七年已经是极限，最后才熬不住的。”
江怀仁说的条理清晰，语气也没有半分不自然，目光带着哀戚，看起来真的像是一位深爱发妻的好丈夫。
但是，江黎不信。
刚刚江怀仁眼底一闪而过的恨意和心虚，她可一点也没有看错。
江怀仁有问题！
回来之后江黎开始着手查江家这些年的错事，一点一点的追查，除了掌握了他们犯法的证据，江黎也意外的发现，当年母亲的死似乎有些不正常。
生产之前，穆清月身体康健，每次医院的体检单都显示她身体很正常，据当年的医院给出的证明，穆清月是顺产，生产完之后，身体状态也很好，没有什么不适。
身体开始虚弱是真的，但是那是在剩下他第三个年头开始的！
突然身体虚弱，缠绵病榻，在四年后撒手人寰。
除了知道江怀仁外面有人之外，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穆清月的印象在江黎脑海中并不多，但是她可以肯定，逃亡这么多年都没有被抓回去，心性绝对异于常人！
不可能为了一场失败的婚姻就垮了，毕竟她还有一个孩子！
为母则刚。
而且，再加上江怀仁之前的反应。
江黎几乎可以肯定，穆清月的死，和江怀仁有关！
“是吗？”江黎缓缓的勾出一抹笑容，温暖的阳光撒在她的脸颊上，那笑容却冰冷的吓人，“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江黎说完这一句，并不打算再多说什么。
现在就算她逼问，江怀仁也绝对不会承认什么的，不如等拿到了确实的证据再说。
江怀仁被江黎的笑冻的骨头都发寒，如坠冰窟。
尤其是最后一句，江怀仁都忍不住去想，江黎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她到底知道了什么？！
江怀仁心中忐忑不已，但还是维持住了表面上的平静淡然。
“爸爸说的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吗？”
江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是吗？”
“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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