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国,甘泉宫主殿。
驸马梁荣声称白子皓守城不力,罪不容诛,白家当满门抄斩。文武百官因此事在朝堂上又吵翻了天。
“陛下万万不可!“
“陛下!若此时论罪白家,那白子皓势必倒戈,我东周京都危矣!”
“陛下,万不可听信奸佞小人的谗言!”
“驸马居心何在?”
“陛下当顾全大局,万不可寒了众将士的心啊!”
驸马梁荣冷哼:“那白子皓早已倒戈晋王那逆贼,辜负圣恩,令豫州失守,如此背信弃义之辈,难道不该轮罪吗?”
龙椅上高高在上的东周国君,正烦恼不已。这白家杀便杀了,也只能泄愤,于京都安危毫无半点益处。这一点,他还是拎得清的。
“豫州虽失守,可晋王的兵马却按兵不动。”
“恭王坐镇益州,萧和必不敢冒进。白将军坐镇渝州,燕冲山四万兵马也不足为惧。晋王虽得了渝州,可他若挥师进犯京都,恭王和白将军必定不会坐视不理。”
“臣以为,如此布局,可谓既缜密又牢不可破。”
“正是!正是!”
“依微臣愚见,此番乃是白将军联手恭王使了一招‘围魏救赵’之策,豫州虽失守,却令北燕国损兵折将十六万之多,功不可没。”
“没错!有恭王运筹帷幄坐镇益州,定能解京城之危。”
驸马道:”各位大人是否高兴的太早了?别忘了如今豫州可在晋王那个逆贼掌控之中,豫州乃是通往京都的咽喉要道,豫州失守,等同于将京都送入虎狼之口。京城之危如何解?“
“这……”
“不如,命白将军收回豫州?”
“臣附议!”
“臣也附议……”
东周国君听后,视线转了转,问道:“驸马有何高见?”
梁荣躬身道:“陛下,若真能收回豫州,自当给白将军加官进爵。若他临阵倒戈,白家必须论罪,以正国法。”
东周国君勃然怒道:“倘若还没等收回豫州,晋王已兵临城下,又该如何?”
群臣皆哑然,无人应对。
东周国君颓然道:“传诏,令威武大将军十日内收回豫州,若违抗君令,白家株连九族。”
“刑部尚书何在?”
“臣在。”
“命你即刻带兵将白家上下人等收监,京城安,则白家安。京城危,则白家满门株连。”
“这……臣领命。”
“兵部尚书何在?”
“臣在。”
“命你率兵前往晋王府,不许府中一人传递消息。”
“臣遵旨。”
“退朝。”
东周国君起身,拂袖而去。满朝文武百官面面相觑,这样明显带着逼迫意味的圣旨,若是到了白子皓手中,他是反呢?还是被迫听从王命?这可真就不好说了。
至于晋王府,早在晋王出前往三州赈灾之前,便已秘密将家小送走,如今软禁晋王也不过就是禁止府里下人暗中传递消息罢了。
东周国君回了后宫,便命人立刻将白玉凤带来。他亲自执鞭,狠狠抽打了白玉凤二十鞭,边打边怒骂连连。
“贱人!贱人!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贱人。”
“你竟敢杀了雅儿!”
“谁给你的胆子?说!你给朕交待清楚!”
“朕真恨不得杀了你……”
白家三姐妹同时入宫,白玉凤可能是三人中遭遇最惨的一位。当初在东宫,东周国君还是太子时,就时常被迁怒毒打,动不动就被软禁,如今她贵为皇妃,也同样逃不过被折磨的命运。
白玉凤起初只顾痛呼,痛到麻木了,才冷冷看向东周国君:“轩辕雅儿毒杀先帝,难道不该杀吗?”
“你还敢狡辩?打死你!你该死!”
“打吧!打死我最好!”白玉兰虽狼狈,满身血污,却一脸愤怒道:“你这个杀人凶手!弑父篡位,残害忠良,早晚必遭天谴。”
“你……闭嘴!朕让你闭嘴!”
东周国君恼羞成怒,一鞭比一鞭更用力疯狂抽打在白玉凤赢咯的身躯上,生生将她打得昏死过去才罢休。
东周国君倏地看向四周的内侍,眼神凶狠。
一众宫女内侍吓得纷纷匍匐在地,大气都不敢多喘两下,个个身子颤抖的像个筛子似的。
东周国君拔剑就杀……
当日,甘泉宫抬出去十多具尸体。自这日起,东周国君便夜夜噩梦连连,无法安眠,时而梦到先帝找他索命,时而梦到轩辕雅儿要他为她报仇,时而又梦到晋王大军兵临城下。太医院说这是心病,非药石可医,也只能开一些有助安神的药方暂时缓解。
十二月中旬,圣旨到达白子皓手中时,他便拿着圣旨只身一人去了益州府衙。
这次依旧翻墙而入。
天气转寒,龙璟宸寒疾发作,正痛苦不堪,孙神医日夜守护,精心医治。今夜和上次白子皓来时一样,正在泡药浴,只是药的分量加重了三分。
“妹夫,大事不好……咦?你病了?”
龙璟宸睁开眼,问:“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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