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和医院。
咳咳——
紧闭的病房门外，咳嗽声清晰可闻。
袁维江坐在阳台轮椅上，身上盖了件深灰色的毛毯，两个月不见，他头发白了大半，面上不见几分人气，变得老态龙钟。
“老爷，该吃药了。”管家帮袁维江将滑下去的毯子重新提起来盖好，拿出几粒药放他掌心，“老爷，少爷方才来过，在门外站了两个小时，一直没动。”
袁维江吃了药，闭上眼缓过一口劲，“我是低估了那个女孩在他心里的地位，几年过去了，他心里到底还是记恨着我。”
当初用沉香逼袁野从医，袁维江和袁野父子两人关系就掰了，后来袁维江一声不吭将沉香送走，袁野扬言找不回沉香他一辈子也不会踏进袁家半步。
袁维江当初态度极其强硬，只当袁野是是一时意气用事，没成想快五年过去了，他当真就没再踏进过袁家半步，父子两人生疏如陌生人。
管家低声劝慰，“老爷多虑了，少爷既然肯来看您，说明已经迈出了那一步，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会回来的。”
袁野摆摆手。
等他肯回袁家，也是他百年之后了。
袁维江让管家推他进病房，“你先出去吧。”
管家扶着袁维江上床坐好，拿了本书还有眼镜放他腿上。
又将阳台上的落地窗和窗帘拉上才退出去。
管家走后。
落地的窗帘再次被一只葱白的手指挑开。
刁蛮一脚踏进去，被拉开的落地窗依旧敞着，微凉的冷风掠过窗帘尾随而至，袁维江弓着背咳了几声，刁蛮视线顿了小会，退回去重新拉上落地窗。
直到刁蛮带着一身冷沉的气息站定在床尾，袁维江寡白的脸上也不见任何惊色，淡定地摘下眼镜，将书页折了个小角，合上放在枕头旁边。
微微抚起身子靠在床头，双手交叉握住置在身前，“你想问什么？”
他在阳台上就看到了楼下的刁蛮，该来的总会来，知道她是来找他的，才故意支开管家。
刁蛮单枪直入，“两年前，龙骨山爆炸你在现场？”
袁维江没否认，“是。”
刁蛮兜里有刀，她的手已经握住了刀柄，“所以那两枪是你开的？”
袁维江摇头，“我只开了一枪，我到现场的时候，他已经倒了，你刚好转过身，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我，但你身上穿了劲装，我猜你应该是他队里的人。”
停在这，袁维江气力有些提不上，歇了一会，面色才勉强缓了几分。
“他是警察，杀jing的罪名不小，现场没有其他人，我不敢冒险，不管你有没有看到我，我只能开枪。”
当时刁蛮倒下去后，袁维江特地过去检查了下，确定人没有鼻息才离开。
所以当初在镜湖湾看到刁蛮，他才会一时情绪激动犯了哮喘。
刁蛮没追究袁维江开枪杀她，她只问，“如果队长没倒下去，你那一枪是不是会落在他身上？”
袁维江似乎无话可说，沉默了半天，才哑道，“袁野不是独子，他上头还有应该还有个双胞胎哥哥或弟弟，我妻子生产那天我在外地出差，来不及赶回去，派车送她去医院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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