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五脏六腑连着额角骤然浮现青筋，一切仿佛都要炸开一样。
刁蛮身下是个凹地，此时已经被她的血填满，甚至溢出往四周扩散了去。
她背对着司随，司随看不到她的脸，却看到她因为疼痛还在轻细颤抖的身子。
“丫头。”
司随手环过刁蛮的肩把她抱进怀里，动作很轻，在看到刁蛮脸的那一刻，他的脸顷刻比刁蛮惨白的脸色还要白。
她半边脸贴着淌了血的地，虽然被血覆盖，但她脸上拿三道血痕清晰可见，和她寡白的脸色形成一红一白的极大反差，刺痛了他的眼，心疼的几近窒息。
几乎用尽全力拖住刁蛮的背才没让她掉下去。
刁蛮在司随怀里，气若游丝，腰侧还插着刀，司随不敢几乎不敢去碰，生怕他一碰血流的更快。
司随一直在喊她，嗓子哑了，声音被风吹的七零八落。
“刁蛮，睁眼看看我。”
喊了好几声，怀里的她终于动了，她的手还放在插在她身上的刀柄上。
睁开眼，瞳孔是绿色的，视朦胧，仿佛弥漫着山涧的迷雾，奄奄一息地喊，“司随。”
声音轻的几乎听不清。
人醒了，司随冲还在外面搬楼梯的咆哮，“动作快点。”
刁蛮又喊他，气若游丝的喊他，“司随，拔……刀。”
她满是血的手触碰到司随同样被她的血染红了的手，“拔……”
刀不拔，她的伤只会越来越严重。
司随看出来这把刀和寻常的刀不一样，低眸看着怀里满身浴血的人，眼眶更红了，“忍着点，我帮你拔。”
刁蛮闭上眼睛，司随控制住轻颤的手拔刀，刀拔出来的那一刻，刁蛮疼的闷哼了一声，在司随心尖重重一击，比从他自己身上拔更疼更疼。
不想，这下血越涌越多，喷薄而出的架势怎么也流不尽一样。
司随呼吸一滞，手掌迅速用力按住刁蛮的伤口，可是血怎么捂也捂不住，不停的从他掌心和指缝间往外涌，仿佛不会停歇。
司随心颤的说不出话，眸底深色愈发幽沉。
刁蛮尚有理智残存，强撑着咧嘴笑，安慰她，“我……没事。”
她不会死，就是很疼，浑身每一处细胞像是被放在滚烫的油里煎炸一样。
刁蛮的话一点都没有安慰到司随，她不知道，她笑的很牵强，很痛苦。
司随双目猩红的将她紧抱住，“丫头，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带你离开，江小洲家就在这附近，我马上让他准备淘米水。”
说着，司随掏出手机就要给他打电话，刁蛮没有力气地握住他的手，“去你家。”
她体质特殊，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司随反握住她的手，“好，不去，我带你去我家。”
司随安排程旭回司家准备淘米水。
江小洲和袁野这会才赶过来。
“怎么样了？”袁野问。
江先生摇头，“流了这么多血，人不知道还能不能救回来。”
袁野看了一眼地上的血，面色微沉，“但愿没事。”
袁野从医几年，手术动了无数场，早就对血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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