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蒲宁翻阅《会计法》,发现第四十五条规定,授意、指使、强令会计机构、会计人员及其他人员伪造、变造会计凭证、会计帐簿,编制虚假财务会计报告或者隐匿、故意销毁依法应当保存的会计凭证、会计帐簿、财务会计报告,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尚不构成犯罪的,可以处五千元以上五万元以下的罚款;属于国家工作人员的,还应当由其所在单位或者有关单位依法给予降级、撤职、开除的行政处分。
第四十六条单位负责人对依法履行职责、抵制违反本法规定行为的会计人员以降级、撤职、调离工作岗位、解聘或者开除等方式实行打击报复,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尚不构成犯罪的,由其所在单位或者有关单位依法给予行政处分。对受打击报复的会计人员,应当恢复其名誉和原有职务、级别。
第四十七条财政部门及有关行政部门的工作人员在实施监督管理中滥用职权、玩忽职守、徇私舞弊或者泄露国家秘密、商业秘密,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尚不构成犯罪的,依法给予行政处分。
第四十八条违反本法第三十条规定,将检举人姓名和检举材料转给被检举单位和被检举人个人的,由所在单位或者有关单位依法给予行政处分。
第四十九条违反本法规定,同时违反其他法律规定的,由有关部门在各自职权范围内依法进行处罚。
按照法律条款,杜敏的公司应该不至于因为几千元乃至几万元的罚款就濒临破产,但是因为资金的亏空,导致她开展非法融资,所以,后果变得愈加严重。
马思能虽然尽全力帮助她解决了这一问题,让她免除受到刑事责任的追究,但是,一连串的打击下来,她明显撑不住了。
一夜之间白了头。
如果不是胡飞,不,马威赫的劝慰,她可能经受不住打击,早已倒下。
所幸,公司出事以后,马威赫仿佛瞬间长大许多,成了家中的顶梁柱。
他决定,转移公司,转向发展,一边偿还债务,一边谋求发展,东山再起。
其实马威赫没有告诉她,他的家里发生了一些事,父亲的身体大不如前,而且身体很多项指标都显示异常,似乎患上了一种非常奇怪的疾病。
这种疾病,有时候让他精神百倍,似乎吃了什么特殊药物;有时候精神萎靡,似乎病入膏肓。还有,他似乎还有非常严重的臆想症,时不时地觉得自己是一只鸟,要被一直老鹰吃掉,有时候,又幻想自己回到了年轻时代,做着年轻人做的事情。
看见杜敏老态龙钟,他还一脸的嫌恶的样子。
所以,马威赫决定,立即处理掉公司,也让父亲提前办理退休,到三线城市去养老。
一个星期以后,他们一家三口就动身前往养生之都。
蒋蒲宁得知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是又一个星期之后了。
这个消息,是兰迷告诉她的。
他显然是不怀好意的,只是想激怒蒋蒲宁,让她去做一些不合乎常理的事情,最好是,因为心生不忍,跑去和马思能道别,这样,势必又会将杜敏的家搅得鸡犬不宁,甚至掀起一股腥风血雨。
可是,他失算了。
蒋蒲宁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说够了没?说够了就出去!”
“怎么,你这是恼羞成怒了吗?”
“信不信我解雇你,别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天衣无缝。”
“哼哼,你以为我会怕?”
“我知道你老奸巨猾,专门挖好坑等人跳,但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奉劝你一句:小心一些为好。”
“我若不呢?”
“他们家已经彻底垮了,你还想怎样?”
“公司是垮了,但是,如果那个纨绔弟子用点心,有点本事,也不是没有可能东山再起。”
“然后呢?”
“然后,他们都还活着,可是我呢?我的父母再也醒不过来了,报了仇又怎样?”说这话的时候,桃花眼不再到处招惹桃花,反倒是,有一股淡淡的落寞。
似乎,父母的离去,永远是一个乌黑乌黑的阴影,将他的人生一直笼罩。
噩梦不醒。
看到这个样子的他,蒋蒲宁突然觉得有些感同身受。
不论是由于怎样的原因,父母的非正常死亡,都会给儿女留下巨大的阴影和遗憾。
正如自己,父亲的意外去世,母亲的来不及告别的离开,是自己至今都不愿意提起的悲痛和忧伤。
何况,兰迷在父母相继离去的时候,只是一个小孩子。
他怎么会毫无影响,不受干扰呢?
“来,喝杯牛奶吧。”蒋蒲宁出于同情,倒了一杯热牛奶递到兰迷的手里,见他忙着发呆,不肯接,就抓过他的手,将杯子握住。
确保杯子不会掉地上,牛奶不会撒泼,才放开。
就是这么一个轻微的小举动,对于兰迷来说,却是别样的微暖。
他的眼睛有些湿润。
这把蒋蒲宁吓了一跳。
赶紧走过来问他:“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还在想,会不会这个人也患病了,就如同马思能一样,很突然,很迅速。
“没事。不好意思,有些失态。”
说完,他起身出去了。
看着这个有些仓皇逃离的背影,蒋蒲宁不由得哑然失笑。
进来时,他多么地嚣张。
出去时,他无比地低调。
希望以后,他也能这么低调,不要再这么嚣张就好了。
可是,在兰迷的心中,蒋蒲宁的地位却瞬间不同了。
就因为那一杯牛奶,还有那么温暖地握住他的手,给了他无穷的力量。
这么一握,似乎是告诉他,放下成见,放下仇恨,好好生活。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但是,他的印象中,似乎这是第一个能够当面劝慰他放下仇恨,为自己生活的人。
“咚”一声,蒋蒲宁办公室的们开了,是兰迷进来了。“我来拿一下我的牛奶。”蒋蒲宁刚想问他是不是还有事,他就自觉地说。
然后,端起刚才蒋蒲宁倒给他的呢一杯牛奶,走出门去。
“杯子,一会儿还你吧。”到了门口,他又对蒋蒲宁说。
蒋蒲宁点点头。
门关上,蒋蒲宁笑了,浅浅的笑容。
原来,这也是一头披着狼皮的羊?
亦或是披着羊皮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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