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谁负责这里的工作?”蒋蒲宁问。
“你想要什么?自己看看随便挑吧。”其中一个嗑瓜子的一边吐皮一边说。
唾沫星子都飞到了蒋蒲宁的脸上。
“这里好像都是几年前的旧货了,没什么可挑得了。”蒋蒲宁说。
“不要拉倒,反正也不想赚你的钱。”
“那你们赚谁的钱?”
“我们卖布料啊,把这些都倒腾出去,抵我们的工资。”
“你们开始这么干,多久了?”
“你这人是哪里来的,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们自从七品坊易主的那天就开始这么干了,不这么干,光靠500块钱的保底工资,还不都饿死了去!”
蒋蒲宁大约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看来,自从杜敏将这个公司转移到自己的名下,就已经没有理会过了。
至于每个月500块钱的工资,还是合约里面签订的。
不过当时签的是工人工资每人每月5000,由杜敏支付三年。
因为蒋蒲宁算好,三年之后,她会正式接受,进行管理。
谁知道,一转眼,就成了500.
500块钱,的确什么也做不了。
“算了,卖了的就卖了吧。你们可以走了。”蒋蒲宁道。
“什么可以走了?你是谁啊?”本来还很嚣张的一群女人,现在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路,看向蒋蒲宁。
“我就是七品坊的主人,蒋蒲宁。”
蒋蒲宁声音不大,但是,字字清晰。
打麻将的几个人也赶紧站了起来。
纷纷站作一排,说:“老板好!”
一看这站姿,就是训练有素的专业礼仪小姐,只可惜,荒废了。
蒋蒲宁不说话,只是细细地盯着他们打量。
众人面面相觑。
她们一共五个人。
嗑瓜子的那个人,看来就是她们的灵魂人物。
“你们,还想好好干吗?”蒋蒲宁问。
“想,想,想。”众人点头。
“你们都会做些什么,说来听听。”
五个女人于是开始阐述各自的工作简历和强项。
有两个会一点设计,有三个会刺绣,会裁剪。
“你们的设计作品来拿给我看看?”蒋蒲宁说。
两个女人纷纷跑进杂乱无章的里屋,好久,终于找出了两张皱巴巴的设计图纸。
看样子,也是两三年前的东西了。
丢了两三年,都没有拿起过笔,就算那支笔是金刚钻,现在也是锈迹斑斑了吧。
“这里有你们刺绣好的衣服吗?”蒋蒲宁又问另外三个。
其中两个摇摇头。
另一个,指了指自己身上的一朵花,说:“这是我自己绣上去的。”
蒋蒲宁走近一点,细看。
这是一朵季风花,色彩多样,很讲究锁边,没有一定的技术,绣出来就是一坨颜色。
而眼前的这朵季风花,层次分明,色彩斑斓,属于刺绣中的上品。
“你叫什么名字?”蒋蒲宁问这个季风花的刺绣者。
“我叫汪十娘。”
这个名字好奇怪。蒋蒲宁想。
但是她没有多问什么,只说:“你留下来吧。”
“你们四个,如果有心好好留在这里工作,就应该让我看见你们的水平和上进心。今天之内拿出一副设计图,或者一件刺绣作品。如果做不到,明天就不用来了。”
“十娘,你跟我一起把屋子整理一下。”
“好的。”
这个十娘的女人不过三十五六岁,人也省得乖巧温顺。
如果不刺绣,天天打麻将,真的是可惜。
蒋蒲宁突然觉得,自己有责任,都是自己来晚了,所以,差点埋没了一个或者一波人才。
这一整个下午,蒋蒲宁都和汪十娘一起,整理杂物。
大约到了8点钟,晚上八点钟,终于,像点样子了。
蒋蒲宁擦擦汗,一看时间,说:“都这么晚了,辛苦你了,第一次见面就让你加班。我们点外卖吧。”
“汪十娘点点头说:“好。”
“你是不是有事?”蒋蒲宁看汪十娘不停地看手机,就问她。
“额,也没什么事,我就是看看我儿子回到家了没,有没有好好做作业。”
“你都有儿子啦?”
“嗯,10岁了,上四年级。”
“哦。你老公是做什么的?”蒋蒲宁有些好奇。
“我没有老公。”汪十娘回答得很干脆,没有丝毫的犹豫或者难为情。
“哦。”现在轮到蒋蒲宁难为情了。
“我是未婚先孕,孩子的爸爸是富二代,我高攀不上,也不像强求,吃了亏自己认了呗,孩子,我自己养。”
“哦。那,孩子他爸爸,有没有按时寄生活费?”
“没有,他并不知道我剩下了他的孩子。”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他换女朋友换得那么勤,看着都恶心,我不想再见到他。”
“他还没结婚?”
“应该还没有,现在,富二代也没落了,估计,正在避暑山庄吃土呢。”
“吃土?”蒋蒲宁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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