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实际是这样的。
言衡得到了因吹斯特负责人的联系方式与喜好，本来想让人核实一番。
可负责人本来行事就低调，这次跟顾城啸签订合约之后，也停留不了几天。
思及此，言衡一咬牙，一跺脚，便让人联系了因吹斯特负责人。
言衡那助理还有些小聪明，没说是自家公司想与因吹斯特合作，而是扯着顾城啸的虎皮，说是想与他交流一番心得。
因吹斯特来华的负责人是一个年近半百的白胡子老头，向来对积极上进的后辈有着莫名的好感。
听那助理这么一说，自然笑眯眯的应了下来。
可惜在舒御的误导下，言衡这边一步错，步步错。
那负责人因为信教缘故，本身对有猪肉的菜是忌讳，甚至说是厌恶的。
可言衡却听信舒御的话，以为负责人很喜欢吃猪肉，便将各式含猪肉的菜肴都要了一遍。那红白相间，油光满面的猪肉让负责人当场就吐了出来，场面一度很是难看。
饭吃不成了，那就谈谈合作吧。
然而，言衡自信而去，败兴而归，他那点小心思，小九九，根本瞒不过久经沙场的因吹斯特负责人。
本来就因猪肉而下降的好感值更是降到了负数，负责人当着大庭广众的面，毫不客气，口不择言的指责道：“就你这点下数，我们公司就算找不到合作商，也不会和你们合作！”
一句话彻底断了言衡心中的念想，这一番折腾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回到公司，言衡就忍不住的大发雷霆。
“顾城啸，又是顾城啸！我为什么总是斗不过他！”
说着，他将桌上的东西一扫而落。
似是意气难平，他吭哧吭哧喘了两口粗气，又指着底下人的鼻子破口大骂，“废物，都是废物！老子好吃好喝养着你们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能打败顾城啸？”
话音未落，底下的人就战战兢兢的垂下了头。
言衡的公司再怎么说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许多人都将这份工作当作金饭碗，银饭碗。
想到言衡一发火就会辞退人，众人生怕这项殊荣会落到自己头上。
“言，言总，你先息，息怒。”一旁的助理大着胆子结结巴巴道，眼中的惊慌之色几乎要溢了出来。
言衡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大马金刀的岔着腿。
听到助理跟个受气媳妇似的声音，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子会吃人还是咋地？一个个跟个娘们儿似的，怪不得连个顾城啸都斗不过！”
言衡的语气中满是侮辱的意味，底下人群顿时有些骚动。
见状，言衡又不满意了。
他一拍桌子，厉喝出声，“动什么动？动什么动？不知道老子心情不好？”
众人不由面面相觑，终是无可奈何的垂下了头。
这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言总的心思真是越来越难猜了……甚至还有人思考起了辞职的可行性，跟着一个喜怒无常的上司，升职加薪且不说，谁都怕自己会折寿呐！
助理鹌鹑似的窝在一旁，见言衡撒完了气，这才重新站出来，战战兢兢的问道：“言，言总，这消息还是从那个人那里得来的么？”
助理特意用了“那个人”来代替舒御，言衡顿时眼眸一眯，坐正身子揣测起来。
一抹狐疑一闪而逝，他显然怀疑上了舒御。
“舒御……”
言衡摸着下巴喃喃几句，眼中的神色变换莫测。
他挥了挥手，先叫下面的人出去，这才转向自己的助理，迟疑着要不要讨论一番。
底下的人忙不迭的出去，脸上净是劫后余生，活过来的神色。
办公室里只剩下了言衡和他的助理，空气似乎有些凝固。
助理战战兢兢站在原地，言衡脸上的阴厉几乎要将他吓得腿软。
可想到丰厚的年薪，优越的待遇，他勉强镇定心神，毕恭毕敬的垂下脸，低声问道：“言总，这消息是舒御告诉您的吧？”
话虽疑问，可言语中却满是笃定的意味。
不管是不是舒御搞的鬼，助理早就想好要将这顶帽子扣在她头上。
果然，言衡起了怀疑，眯着眼睛望过去，试探道：“你也觉得是她？”
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言论却让助理头脑愈发清晰，他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眼中的坚定清晰可见。
言衡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眸中的愠怒一闪而逝。
但他多疑的性子让他并没有直接相信助理，反而拐弯抹角地问道：“你为什么觉得是她？”
助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有条不紊的答道：“言总，你想想，这几次公司造成的损失，哪一次不是因为舒御报过来的虚假情报？”
一语惊醒梦中人，助理的话让言衡顿时明悟过来。
他蹙眉回忆，的确，无论是第一次还是上一次，他仿佛无形之中陷入了舒御的圈套。
舒御给他面前画的那张大饼太诱人了，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掉了进去。言衡的面容顿时扭曲起来，“吱吱”的磨牙声在办公室里清晰响起。
助理神情忐忑，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
只见他两个腮帮子鼓鼓的，眼球突出，满是血丝。
突然，他站起身子，“砰”的一巴掌拍在桌上，怒气冲冲道：“哼，好你个舒御，竟敢耍我，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完，他披上外套，怒火滔天的就要往外面走去。
一旁的助理见状，连忙上前拉住他，劝道：“言总，你先等等，现在还不是合适的时机！”
话音落下，言衡满是怒气的转过身子，睨着身形单薄的助理居高临下道：“不是合适的时机？那你告诉我什么时候才是？”
言衡一刻也忍不了舒御对他的欺骗，恨不得立刻冲过去将她碎尸万段。
助理怎么拽也拽不住他，只好气沉丹田，怒吼一句，“言总，您又要做无用功么！”
“无用功”三个字宛如巨石敲击在心上。
言衡顿时冷静下来，神色清明的坐回到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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