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涛一笑,还准备些轻松点的话题,让禾禾走出阴影,可话还没出口,禾禾便风似的跑了过来,抱着方涛嚎啕大哭,嘴里好像了些什么,不过完全被掩盖在了哭声,想听都听不清楚。
方涛本以为她是因为担心自己,现在见自己活了过来,太高兴了所以才哭出来,可越听就越不对劲,刚开始的确是如此,可到后来就完全是委屈了,像是在找方涛诉苦一般。
方涛面容一肃,好像想到了什么,将禾禾抱了起来,他可记得杨达过,若自己出了意外,他便会让禾禾接替他探路,难道是因为这样受了委屈吗?
拍着禾禾的背,方涛轻声细语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可才了没两句,禾禾便一边哭还一边痛呼出声:“疼!呜呜……”
“疼?”方涛顾不得她不好意思,将禾禾的衣领往外拉了拉,这才看到她背上通红一片,有些地方还已经发青发紫。
指着禾禾,方涛扫了一眼在一边瑟瑟发抖地安子,冷声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最好给我一点一点清楚,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之前的还是否算数。”
声音很轻,嘴角似乎还带着笑容,但这一切落在安子眼中就仿佛在他眼前的,是一个来自九幽地狱的魔头。
安子惊得瘫坐在地,哪里敢一个不字,哆哆嗦嗦将杨达的所做所为一五一十的了出来,不过安子倒也的确有自己的原则,的过程中并未添油加醋,也没有刻意为自己开脱,该是怎样就是怎样。
当然也不排除怕被方涛拆穿而找他麻烦的原因。
安子完,禾禾也终于发泄完情绪,停止了哭声,方涛看着她向她求证。
“嗯!”缩在方涛怀里,禾禾声地嗯了一声,眼皮一张一合,竟是困了。
方涛叹了口气,一个这样的不点,突然经历这么多,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了不起了。
将禾禾背在背上,用那条已经烂得不能再烂的外套将她绑好,拍了拍她的脑袋,“先睡,我尽量动作点。”
动作点?安子就快被吓尿了,“你……你不是放过我吗?”
方涛冷笑一声,“当然放过你,但用你们的话,你扇了我一巴掌,难道我不应该找回场子吗?”
“你……”安子指着方涛,不知道该怎么,看到他背上的禾禾,她现在好像终于心安,这两句话功夫就已经睡着了。
“我救这了女孩,我是她的救命恩人,没有我她肯定会被二哥弄死的,你不能对付我,不能……”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安子应声飞了出去,鲜血从他嘴里喷出,散落一地,顺带的还飞出两颗牙齿,划过一道弧线,落在方涛脚边。
方涛眯起眼睛,从他脸上看不到丝毫感情,若安子没这么还好,什么救命恩人?若没有他们,禾禾何至于受这么大的苦!
安子捂着腮,在地上翻滚哀号,他那半边脸迅速肿了起来。
一只鞋子踩在他面前,安子抬头看去,见方涛双手抱在胸前低头看着自己,张了张嘴,有气无力地求饶道:“放……放过我,求求你。”
方涛没有答应,伸出右手的食指放在嘴唇上,声音轻柔地像是一阵春风,“等会点声,要是吵醒了禾禾,我就杀了你哦。”
安子瞪大了眼睛,但嘴巴却立刻闭上,脸上满是哀求的神色。
方涛很是满意,对他的求饶视而不见,看似随意踢了一脚,安子却整个人飞了起来,撞到远处的墙壁才止住身形,脸色一下便变得潮红一片,但却只是哼了一声,不敢张嘴。
安子明明白白地感受到,方涛不是着玩的,若自己发出太大的声音绝对会死。
方涛脸上笑意更大,满是欣慰之色,一步步走向安子,安子捂着肚子挣扎着爬起来,连连摆手摇头,但却一句也不敢,只盼着方涛能放过自己。
可惜方涛从来就不是个大方的人,于是乎在这个镇子的某个角落,不断有重物砸落的声音传出,其间杂夹着一声声痛苦的闷哼声。
用不着亲眼看,想也想得到安子正在经历怎样的痛苦。
过了好久,方涛终于从一角落里转了出来,将身后禾禾往上提了提,脸色虽略有好转,可是还不够,还有正主逍遥法外,摸了摸腰间的黑炎,接下来可没有什么“留一命”这一了。
睡熟的禾禾将脑袋搭在方涛肩膀上,呼出的热气吹得方涛脖子痒痒的。
看着她还挂着泪痕的长睫毛,方涛心里一阵后怕,要是自己真出了意外,或者再来晚一点,那禾禾……
方涛晃了晃脑袋,不敢去想。
……
城镇镇口的一棵梧桐树上,禾禾坐在一根较粗的支干上,一片火红的巴掌形叶子被她拿在手里转来转去,而眼睛则看着坐树下的方涛,像听故事一样用另一只撑着下巴。
方涛坐在树下的空地上,跟他讲着他在掉入地板陷阱后是怎样逃出来的。
那地板下,是一个深有十数米的深坑,底下还密密麻麻布满了半米多长的木质刺桩,若是平常人掉下去,不被摔死也绝对会被扎成马蜂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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