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地鼠喋喋不休道:“鬼知道那火在什么地方,依我看咱们还是别找它了,赶快捡些树枝,生堆火取暖,再这样下去,非得活活冻死不可。”
“在外边待久了,寒气会渗入骨头,再多的火也不顶事。”陈老三劝他不要泄气,刚刚那火光距离虽远,但瞅准了方向,多半也能走到近前去。
“我们先朝着火光消失的方向下山,实在找不到烧炭老人,在另想办法。”张绍乾早已冻得嘴唇发紫,手脚冰凉。他带领一行人加快行进的步伐,往山下行去。
半个时辰后,他们到了一处平缓的坡地,这里的积雪明显变薄,大雪渐渐停止,呼啸的寒风,将乌云吹散,一轮凄冷的圆月,显现在了头顶。
由于长时间下坡的缘故,众人出了不少汗水,即便穿着厚厚的棉服,但还是冷的发抖。
突然间,自低处的山脚下,传来一声响亮的枪声,那里正是之前出现过火光的地方。
陈老三笑着告诉大家,村里人很少到这里来打猎,放枪的十有八九就是烧炭老汉,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找到他。
听陈老三说完后,张绍乾顿时困意全无,呼啸的山风也没有之前寒冷了,他给手电换了对新电池,不一会功夫,就带着众人来到山下。
这里的地势是常见的喇叭形,几人正处于喇叭口,越往山谷里边去,地势会渐渐变高。
大片狼牙刺和火棘,遍布每一寸土地,陈老三东瞅瞅,西瞧瞧,很快就找到了隐藏在狼牙刺和火棘中的一条小道,它正是烧炭老汉为方便行走,用柴刀砍出来的。
沿着小道往谷内走了没多久,几人就与烧炭老汉撞个正着。他个头不高,头上扣着顶皮帽子,脸上沟壑纵横,但说话声很有力。他提着还有余温的野兔,带领一行人走到了炭窑边上。
在炭窑的右侧,搭建着一个简易的草棚。它与土坡相连,所用的材料为木条和茅草,这两样东西,在山里很常见。
只要有人烟和庄稼地的地方,都能够见到它的身影。据说它最早由尼姑建造,因此当地人都叫它庵棚子。
陈老三告诉张绍乾,烧炭老汉名叫曾富贵,由于年轻时好吃懒做,只得打光棍,后来他突然醒悟,带上镢头和铁锨,一个人在这修了炭窑,靠烧出的木炭,同村里人换粮食而生活。除了换粮食,他只在炭窑附近活动,很少出山。
从外形上来看,草棚里边应该很小,六个能否同时待在里边都是问题。直到走进去的那一刻,张绍乾才发现是他想多了。
原来曾富贵已将大片土坡掏空,里边的空间,足以抵得上普通人家的四五间房子。
张绍乾渐渐明白,之前火光突然消失,是因为曾富贵关上窑门的缘故。他待曾富贵煮好兔子肉,掏出了从家中带来的高粱酒。
说来也巧,曾富贵前两天刚喝完自己的明溜子,他嗜酒如命,正为这件事情发愁,此刻见到高粱酒,急忙取来土瓷碗,招呼大家喝酒吃肉。
时间渐渐来到午夜,所有人都喝得脸红脖子粗,张绍乾说明来意,希望能得到帮助。
曾富贵放下酒碗,将一行人带到窑洞最里边,只见那里放着一堆盗墓用的东西。钻天杨、遁地鼠、魔眼熊、鬼手李,他们四个同时睁大了眼睛。
盗墓的最看重自己的家当,望着张海武的工具,一种不祥的预感,填满了他们的心房。
曾富贵告诉众人,那些东西,是他在打猎时捡到的,并未看见它的主人。现在是冬季,人在外边呆久了肯定会冻死。
张绍乾急忙追问:“能不能带我们去一趟发现东西的地方,你以后烧出的炭,我全买了。”
曾富贵连连摆手,“去不得,要死人的。”
“你不去也可以,给我们指下路就行。”张绍乾怎么也想不明白,张海武为何会独自来这盗墓。
直到返回山城,张雪瑶告诉了他实情。原来张海武对找到西姑公主的宝藏,也没多大信心,他此次来玉屏山,只是为了探路,怕发生不幸,就瞒着徒弟自己一个人去了。
在张绍乾软磨泡下,曾富贵于第二天,将一行人引领至捡到工具的地方,没用多长时间,他们就在附近的找到了张海武的尸体。
那尸体除了脑袋以外,其它部位都被狼群啃食的所剩无几,骨头都没剩下几块。
张绍乾和钻天杨他们含着眼泪,把尸骨装入一个布袋中,原路返回了山城。
第二年三月,蜀瓷厂如期完工,安晓倩将它打理的井井有条,生意十分兴隆。
与此同时,在张绍乾的支持下,张绍坤如愿以偿,开办了一家医院。
张雪瑶接手了她父亲的古玩店,钻天杨他们仍然做着老本行,四处盗墓。
张绍乾重新打理起码头,前几个月所经历的事情,始终在眼前挥之不去,又似乎从来也没有发生过。他感觉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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