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米!你还钱,还我500两银子!你还我钱呀!呜呜呜呜……,你个白眼狼!为了你,我花了小半年的积蓄!到头来还落不着一句好话!呜呜呜呜……”尤兰哭天抹泪的样子,追赶着端着水盆而不理人的唐小米,她极不情愿地跺着脚,哭得像个泪人,她心疼她的五百两银子,常念叨“五百两买了两个仇人,一个叫累赘蛋,一个叫白眼狼。”
“哼!哪里有小半年,才三个月你就攒了500两,你还好意思说呢!”把水盆重重地摔到桌子上,唐小米气呼呼的,掐着腰,“我干得活比你多多了,凭什么我才得到二百两?你那多出来的三百两是哪里来的?”
“哪里有多了!平日里,你总贪嘴,你的钱都买零食吃了!”尤兰辩驳着,她气呼呼的样子,脸颊绯红,配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漂亮极了,正所谓,她生气的样子更好看。
“三个月,我吃了三百两?”唐小米伸出三根手指,“鬼才信你的鬼话!”
“哎呀!烦死了!你还钱!你还钱!”尤兰一副嚷破喉咙的架势,扭着腰肢,跺着脚。
“唉唉!你们俩个别吵了!”张汉山一甩头,“不就是三百两吗?怎么?我还不值三百两了?”
“切!如果你能走,我宁愿再多出三百两!”唐小米忿忿的。
“我也出!”尤兰掐着腰。
张汉山一心想投入到客栈的生活里,可是,大家对他都有着十足的戒备。虽然他表现得足够规矩,可是,无论他怎么做,也不能得到大家的信任。
他曾经认为,只要自己无偿的工作,努力而长久的坚持,迟早会得到大家的认可,可是,有一道难题横亘在他的面前,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逾越的。
林捕头说,“张汉山想从良,确实有点难,”他摸了摸兜里的银子,一笑的说,“看在尤掌柜和唐掌柜的面,我可以不缉拿你,但是,你也不能总在县民的面前出现,因为,你到底是干过山匪的,那可是重罪,不是我一个捕头能帮你洗清罪名的。”
“那么,怎么才能彻底洗清罪名呢?”张汉山诚恳而期盼的样子。
“只能找知府大人帮忙咯。”
“知府大人?”张汉山觉得此事有门,“那么,此事就拜托林大人帮忙通融了!”
“唉!这个……,不忙!”林捕头犹豫了一下,“老知府大人由于贪污,已经被押送京城治罪去了,”林捕头幸灾乐祸的样子,摇了摇头,“不过,新任的知府马上就要来了!可惜啊,新任知府我并不熟悉呀,所以呢,你还要等上一段时间,等我摸清了新任知府的脾气,才能帮你走动。”
“哦,新任知府!”张汉山目光游弋,“新任知府何时到任?”
“何时?马上了呀!”
“马上?”
“我们今天来,就是准备在对面‘怡春院’迎接知府大人的呀!”
是的,新任知府大人正走在京城通往阳谷县的官道上。一架四人抬的轿子,一条小毛驴,和一个年迈苍苍的老人,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书童。
“少爷,再有三里路就是阳谷县的县境了,您要不要下轿子来歇一歇呢?”老家人秦升骑着小毛驴,绕到秦子鲲的轿子旁边,对坐在轿子里的子鲲说。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不是吗?”轿子的帷幔是掀开的,四周的景致一览无遗,子鲲看了看天边的孤霞。
他们一行人正走在青龙山里,这里原来是山贼经常出没的地方,山道狭窄,怪石嶙峋,忽有嵯峨峭壁,轿夫们行走起来颇为吃力。望望那断壁悬崖,令人颇有惊心动魄之感。远处起伏的丘陵山脉,一望无尽的丛林,绵绵密密的苍松古槐,参天的千年巨木,看过去是深幽而暗密的。
这时,暮色已在天边不断堆积,正逐渐的向四周扩散,那丛林深处及山谷,都已昏暗模糊,地上稀落的剪影,成片的随风摆动,松涛之声此起彼伏。
几缕炊烟,在山谷中渺渺升起,一只孤鹜,正向苍茫无际的云天飞去。整个郊原里,现出的是一份荒凉的景象。
“是的,天马上要黑了,”秦升说:“我已经吩咐点起火把来了,您轿子四角上的风灯,也该点着了。”
“那就别休息了,还是乘早赶到阳谷县去要紧。我看这一带荒凉得紧,不知道阳谷县境里是不是也这样?”
“据张师爷说,阳谷县城里是挺热闹的,至于县里其他地区,就不是很清楚了,不过总的来说,这里是平原地带。”
“那还好,”子鲲困惑的看看那峭壁悬崖,和那丛林巨木,“可是,这山里的人,种些什么?吃些什么呢?”
“爷,您没听过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那句话吗?”秦升骑着驴子,扶着轿沿儿,一面前进一面说。
“哦?”子鲲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
“这儿是山区,老百姓就要靠山吃饭哪!张师爷说,这里的庄稼人远没有猎户多呢!”
“能猎着什么?”
“可多着呢!鹿啊,野猪啊,野鸡啊,哦,听说还有狗熊呢,而且,这里还出过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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