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张照片还好,内容类似于单人艺术照拍摄,整张照片就一个女性人物。
照片中,女人坐在一张白色圆凳上,身穿蓝色碎花长裙,可以见到肚子有明显的鼓起,显然是个孕妇。
从照片的背景可以看出,这应该是在客厅拍摄的:老黑白电视,极高的玻璃圆桌,铁制六角等有两张,和桌面上插着水仙花的圆壶形成强烈视觉反差。
从女人舒展的笑容,自然的脸颊可以看出,丈夫亲手为他拍摄了这张照片。
总之,这是一个笑容都带着诗意美的女人。
拉塞尔翻到第二张照片。
这是一张彩色照片。
可以看出,串脸胡中年这四张照片的放置,是有一定讲究的。
第一张照片信息不多,只有一位怀孕女性,以及一副家庭图景。
色彩并不影响信息获取。
第二张照片,拉塞尔足足沉声观看了一分钟。
他见到了吉米所说的命案受害者。
这张彩色照片的主色调,本应该是两个:白色的床,褐色的墙壁。
但显然,照片中出现了第三种颜色:血红。
白色大床上,一位孕妇正四仰八叉倒在床上,由于拍摄者距离过远且角度不好,无法看到太多细节,唯一能佐证命案的是:被血液染成红色的床单。
拉塞尔深吸一口气,一手仍旧拿着照片,另一手去拿咖啡。
拿到嘴边后,他又没了喝的想法,只好将咖啡放回托盘:“受害者是第一张照片里的孕妇,死在家里,大出血流产?”
“啪啪啪。”吉米情不自禁鼓掌,并赞叹:“拉塞尔先生,仅凭两张照片,你便猜测得八九不离十。”
拉塞尔仔细观察照片中的景象,发现散落在地上的衣物,靠墙处出现裂纹的立式全身镜,床脚处四溅的血液。
综上,他总结道:“似有争斗痕迹,首先调查他的丈夫便可。”
吉米点头:“我也是这种想法。”
“您接着往下看。”
拉塞尔依言翻到了第三张照片。
在看到这张照片之前,拉塞尔一直对自己有着清醒的认知:理智,冷静,强大,敬畏死亡。
但他发誓,这张照片中的内容,足够让他铭记一辈子。
在看到起这张照片的很长时间内,他都怀疑过这张照片的真实性。
当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这张照片在拉塞尔心中留下梦魇,那是比开膛案还要惨烈万分的触目惊心景象。
也正是这张受害者的特写,令拉塞尔意识到,什么是对于一个警察最大的残忍。
让他直视死亡。
他更意识到,自己所在的托邦城,相较而言,似乎不是一个糟糕透顶的城市。
开膛手虽然为非作歹,但他的手段,和制造照片中这起案件的凶手来说,差的不是十万八千里。
回到第三张照片。
拉塞尔看到的是死亡孕妇的正脸。
照片的底色为白红,正是那张受到血液污染的大床。
整个构图中,最核心也最显眼的,便是死者的脸。
从视角来看,应当是从上往下拍摄,死者因为躺在床头,整个头向上仰,因而能够直视镜头,处在照片最中央。
“这他娘……”拉塞尔拿着照片的手颤抖着,几乎是从牙齿里基础这样一句脏话。
他咽了咽口水,适应了好久,才从震惊中抽身,第一时间问道:“这是真实的吗,人能死成这样?”
“她的真正死因是什么?”
一旁,老婆婆见拉塞尔躯体颤抖,神情紧张,眼皮在微微跳动,不由得好奇,凑上来想瞧瞧第三张照片。
老婆婆记得,拉塞尔伏案从开膛案受害者照片中寻找线索时,也没有像现在这般脸色煞白。
这个饱受视觉冲击的男人,好像看到了连他都无法轻易接受的场面。
拉塞尔将照片捂在胸口,但突然浑身颤抖,连忙从胸口处拿开照片,用双手盖住。
“雪太太,相信我,你接受不了的。”
“还记得你最爱的柯基被运煤车碾死后的场景吗?这比那恐怖一万倍。”
“如果你再年轻五十岁,有一颗强壮的心脏,我或许会考虑给你看。”
“雪太太,现在临近中午了,麻烦你去拿两片吐司面包。”
房东老太婆照做,拉塞尔不要求,他也打算进厨房准备一些吃的,毕竟来者是客。
支走房东后,剩下的两个男人抓紧交谈起来,拉塞尔将第三张照片拿到面前,将强光对准,以至于能看得更加清晰。
照片中,女人坐着,但已经死去,她的整张脸,只有双眼额头还算完整,整个鼻嘴早已血淋淋。
甚至,女人的嘴唇已经消失不见,更确切地说,是严重变形。
上颚还在,下颚也还在,但嘴唇,嘴唇下面的牙齿,以及嘴里的舌头,已经消失。
她的下颚处以嘴部为中心,像被人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又像是得了缺营养的大脖子病。
巨大的空洞。
像是被人用双手硬生生塞进嘴里,扯断了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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