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有一瞬间的愣住，却又因为这双眼睛太过好看而略微失神。
她缓了口气后，才说：“你……你干嘛呀？”
杜斯年说：“收费，五十一人。”
说完，慢条斯理的打开了自己的手机，调出收款二维码：“麻烦，扫一下。”
女孩脸上一红，咬着牙道：“那……刚才走的那几个人你也没问他们要钱啊，怎么到了我就要钱了？凭什么啊？”
杜斯年淡淡道：“凭我高兴。”
女孩：“……”
狠狠的拧着眉，说：“我……我不坐了还不成么？”
女孩气鼓鼓的又上了公交车。
杜斯年缓缓收回手机，一副爱坐不坐，关我屁事的表情。
见女孩如此，此前排着队打算扫码的一群人脸色都有点难看，一时之间都不敢上前来坐车了。
但另外一半没参与的还在坐。
就这样，出租车已经走了四五辆，杜斯年都没所谓收费。
司机见大伙儿都不敢过来了，又看向坐在车里抹泪的女孩，也有点为难。
便上前跟杜斯年说话：“你看，这大晚上还下着雨，乡里乡亲的，要不先将大家都接回去……其他，其他咱回头再说，实在不行，这次租车的钱，我出，不管公司给不给报销，我都出了……我们先回去，成么？”
杜斯年看了一眼司机满脸满身雨水的狼狈模样，什么话都没说，转身上了路虎车的副驾驶。
郭阳还是个麻利的，知道杜斯年也就稍稍恶心一下这群人，并不是真的要收钱，忙接话道：“大家先上车吧，不收钱的，不过以后大家多去东街菜市场尽头的快递店照顾下我们生意哈……先上车，上车吧。”
其他人犹犹豫豫，支支吾吾的开始上车了。
看着别人陆陆续续的走，躲在车上的女孩哭的更加伤心，最后被两个中年大妈好说歹说的劝下来，总算坐上车走了。
走前，那女孩还朝着路虎车内看了一眼，虽然她什么都没看到，却莫名觉得有人在看她。
那种感觉让她浑身一个激灵，一股寒意陡然而生，若不是被两个大妈搀扶着，她只怕已经腿软倒了。
就这样，所有乘客陆陆续续被出租车带走了，就剩下那个客车司机。
郭阳说：“大叔，您跟我们的车子回去吧，客车晚点儿找人来托运就是。”
司机却摇摇头：“不行啊，这大晚上的将车丢在这儿我不放心，我在这儿等拖车公司，小兄弟你们快回去吧，今晚的事情真的谢谢你们……东街尽头的快递店吧，改天我去照顾你们生意哈。”
说完，司机挥挥手上了公交车。
郭阳站在那里，看着司机正拿着一条半旧的毛巾擦脸上的雨水，身上的衣服基本也透了，看起来狼狈不堪。
这下着雨的大晚上，他要在这儿等拖车公司，谁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郭阳于心不忍……
他凑过来敲车门，张燚摇开车窗，郭阳道：“燚哥，你能不能……”
“不能……”张燚直接拒绝，说：“你家店长不是大罗神仙，叫来这群出租车已经不容易了，你还想让我叫拖车公司？你这多管闲事的毛病是跟你年哥学的么？”
郭阳：“……”
“我叫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后道。”
杜斯年在这时，淡淡开了口。
郭阳一喜，一双眼睛顿时晶亮了起来：“年哥……年哥你牛逼！”
张燚：“……”
他大晚上的找来十二辆出租车来不牛逼？
这臭小子！
他恨恨的磨了磨牙，对郭阳道：“还不快滚上来？”
郭阳不敢耽搁，忙拉开车门，以最快的速度脱掉身上的一次性雨衣，上了车。
张燚直接启动车子，黑色路虎在雨夜中打了个弯儿，朝着云镇方向开了过去。
“喂，斯年，虽然那女孩做的不大对，但你今天这样，是不是有点太不怜香惜玉了？好歹一娇滴滴的女孩子啊！”
车子开了会儿，张燚控制不住自己的训导主任之心，开口说道。
“而且，所谓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那么薄弱，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所以今天你，真的又犯了一个多月前的老毛病了。”
这个老毛病，张燚没说破，其实无非四个字：多管闲事。
但杜斯年压根没听进去后半句，只被张燚的那句“怜香惜玉”给呕到了。
杜斯年轻微皱起了眉，带着点轻佻的语气：“娇滴滴么？”
“都哭了还不是娇滴滴？”
杜斯年嗤了一声，在他看来，阿玖低着头脸色绯红的样子，可比那女孩娇滴滴多了。
莫名其妙想起阿玖，杜斯年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拿起车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张店长还在开启训导主任模式：“你的身份不比一般人，这种无伤大雅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以后能不管，就不管，惹人注意了对你没好处。哪怕是人命关天的情况，你也得斟酌下自己会不会有暴露风险……”
杜斯年神色淡淡，没有表现出不耐烦，只是眸子淡淡的看了一眼窗外。
张燚接着说：“更何况你这长相……别以为你戴着个口罩别人就看不出你长得帅了，知道什么叫骨相美么？长着一身美人骨，还想去装路人甲，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
杜斯年：“……”
被一个大男人夸自己长得好，杜斯年怎么都有种怪异感。
他侧着眸子看了一眼张燚，张燚注意到他的眼神：“看什么看？”
杜斯年菲薄的唇动了动，这才道：“你是喜欢女人的吧。”
张燚：“……”
车子打了个滑，差点没撞旁边的护栏上。
后面非礼勿听非礼勿视的郭阳差点没吓死……这大半夜的，也太惊魂了吧。
张燚稳住心神，咬牙缓慢的道：“哥哥我……纯直男。这个事，我只说一次，你给我记清楚！”
杜斯年闭上眼睛，散漫的表情：“哦……忘了。”
张燚：“……”
他妈的他大晚上屁颠屁颠的跑这儿来接人就是为了给自己添堵的？
原来他才是多管闲事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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