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收到的二十万贯钱,李煜吩咐手下人和上回一样敲锣打鼓的往南昌送,南昌的守备部队,战斗力和雄武军不能比,但好歹也是终于李璟的正规军,自然是不用白不用。
为此李煜还未雨绸缪的上表给李璟,要求组建一支专门用来护送钱财的内卫部队。
眼下他只能控制的军队只有澄心堂内那一队脱下军装的前雄武军士兵,这实在太少了。
他想借着这个机会让自己有个名正言顺掌握军队的理由,毕竟枪杆子中出政权的道理,在前世可是深入人心。
但李璟只是笑着表示,反正各地诸军闲着也是闲着,护送钱财之事就让他们来做吧,权作日常训练了。
圣人金口玉言之下,李煜只能悻悻而归,他也不敢多说话,怕引起李璟疑心,但这种事情彼此都是心照不宣,李璟给了他提调内外庭档案的权力,等于是让他能够掌握整个朝廷的机密,加上一个德昌宫,也算是优容有加。
如果再给军权的话,对李煜的扶持之意就会太过明显,难免惹来李弘冀的手段。
想明白这点后,李煜觉得姜还是老的辣,如果自己手上真能掌握军队的话,那么自己的大哥,少不得要通过种种方法来敲打敲打自己,比如东都德昌宫失窃或者被抢劫……
再有,只怕李璟对自己依然还不够信任,也是看来自己还得加把劲好好表现表现。
经过一段时间试行,德昌宫银行的东都分行和西都分行俨然成了商人们的第二老家,每天都门庭若市,这让李煜笑的合不拢嘴,只要这两地的业务开展起来,南都武昌生意不做都不要紧。
两地相隔不过百余里,但中间那条长江使得运输极为不便,有了本票后,商人们做买卖便方便的多。
江都的繁华很大程度是是得益于静海的盐和码头,江都商人多和那些海船船主相熟,甚至不少人本身就投资了海船买卖。
他们往往买下海船上的货物,然后发运到江宁贩卖,但回程时实在是没啥东西好带,毕竟江宁有的江都也有,路上还得雇人押运钱帛,走也走不快,实在是麻烦的紧。
现在有了本票后就太方便了,东西运到江宁一卖,收进一张或者若干张本票,揣在怀里,带上几个保镖护卫,骑着快马马上就能赶回江都,不耽误时间。
而江宁的商人本来也常常亲自去江都采购,带着大量的钱也不方便,本票一出这个矛盾便彻底消失。
尤其让李煜没有想到的是,本票的出现竟然某种程度上改变了商业分工,江都的商人更着重于将货物直接批发给江宁的商人,而后者放弃了接洽船主,转而成为专业的分销商,对货品往内地行销的渠道深耕细作。
如此,两地商人一方放弃上游,一方放弃下游,看上去似乎变的受制于人,但行商的效率却大幅度提高。
这时候的海船并不都是跑国外航线,大部分是“国内航线”,顺着海岸线沟通南北贸易。
伪汉虽然穷的一比吊糟,要啥没啥,但更北面的契丹却是极好的生意伙伴,双方都看伪汉刘家不顺眼,又都一时半会吃不掉他,便眉来眼去勾搭在一块儿,反正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双方联手也没少恶心伪汉。
别的不说,如果不是契丹在北方向伪汉施加强大的压力,就算十个李弘冀在面对伪汉虎狼之师的情况下也保不住江北,遑论还有老冤家吴越国在蠢蠢欲动。
反过来,由于李弘冀的存在也使得伪汉没办法集中全部兵力去和契丹决一死战,否则南唐太子会很开心的直接灭掉吴越国。
二者在政治军事上如此互补,在经济贸易上结合的就更紧密了,南唐的绸缎,手工艺品,粮食都是契丹贵人们所喜爱的,还有铁质兵器,南唐的冶炼技术不错,虽然卖给契丹的都是些二等品,但用来杀人也是足够了,反正三棱箭簇只要『射』到肉里,后果都一个样,甚至劣质产品会在体内断裂,杀伤力反而增大,堪称这个时代的达姆弹。
而契丹的良马也是南唐急需的战略物资,南唐大部分地区要么是是水乡,要么是丘陵,对战马的要求并不太高。
李弘冀所在的润州节度因为地处江淮平原,倒是有利于骑兵纵横,故而每年都要进口不少战马,但奇怪的是,李璟手中还控制着一支龙骧军,也是纯粹的骑兵部队。
战马是昂贵的战略物资,但李璟却不顾群臣反对坚持要在江宁周围养上这么一支骑兵,也是让人议论纷纷的事情。
除去战马,东珠,人参等各种『药』材在南唐也是抢手货,这些东西体积不大,但陆路要经过伪汉境内,考虑到双方的关系,商人们自然是宁可晕船也要走水路了,反正贴着海岸线航行,倒也没什么太大的风险。
由于本票带来交易便捷『性』和时效『性』大增,整体贸易的效率大增,每当有新船靠岸,江北商人第一时间组织卸货,而江宁商人在码头和江都城里都派驻了不少眼线,一旦得知有新船新货的详细资料后,立刻飞鸽传书江宁总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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