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硝烟不断,响起阵阵炮轰轰鸣之声,一只巨大的迦楼罗猛地撞击了过来,火花四溅。
琉璃瓦的宫殿一阵战栗震动,今洺一个步履不稳,跌坐在了玉阶之上。
苏子墨心头一颤,想要上前搀扶,身后却窜出一个黑『色』身影,那正是偃师灵均。
“陛下,陛下!”传来尖利的叫声,他急切冲了过去,扶起了今洺。
今洺挥开了他的手,整了整头上的冕旒。
“我从前不让你演那一出,江山覆的戏本,如今却在自己身上成了真,你是不是该幸灾乐祸了。”
灵均一脸的悲凄,张开口想说什么,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他肩头的傀儡也是一派面目狰狞,哀戚道。
“陛下,戏里都是假的,如何会成真,陛下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突然整座宫殿猛地一颤,外间发出一阵耀眼的红光,结界似乎被撞破了。
苏子墨望了出去,见一众藏青『色』道袍的人围攻了过来,手间符咒横飞,迎风而来,冲破了绿『色』的荧光。
“不好,是御灵阁的人过来了!随我迎战!”
巫祝从殿中大步跨出,低呼道,“巫即,你带一半人手去守文渊阁,务必护住羽生志!”
同时他握紧手上的法杖,再次发力,周身浮现出无数幽灵一般的鬼魅影子,环绕而上,重新填补了被破坏的结界。
“可是尊长,伏兮国的主力军都攻到了这里,撤走一半人还如何守得住?”
“这是圣命!快去!”
巫祝闭上眼,低喝一声,“召唤亡灵,护我疆土。”
他身后的其他神巫也挥手发力,召唤来一群群凶神恶煞的魑魅魍魉,他们幽冥的身影腾飞在荧荧绿光之中,『露』出青面獠牙,从结界之中冲了出去,扑向外面的那群道人。
御灵阁的道人们捻出张张符咒,口中念念有声,将带着金光的符印飞出,召唤来了金木水火土的力量,对战上了魑魅魍魉。
瞬间金光『乱』飞,黑气游走,两方势力撕斗成一团。
无数幽冥鬼魂被金印所封,瞬间烟消云散。抑或金印被戾气涨破,咒法反弹,施咒者的嘴边也淌出了鲜血。
为首的御灵阁主寻隐见战况焦灼,沉沉地向众弟子喝了一声,“随我布阵,用灭魂法!”
“是,阁主!”随着身后整齐划一的回应声,数柄拂尘一挥,长剑指天。
众道人一齐念起了法咒,随后默契地围成了一个八卦之阵,旋转游移,脚步所划之地,尽皆亮起了金『色』的光芒。
随后长剑指向结界中的天权宫,猛烈的罡风起,由众人凝聚起的金『色』剑芒向面前的一团阴森鬼魅之气一挥而去。
瞬间如破晓之光,穿透了黑暗,将一派阴然的妖魔鬼怪驱散开来。
为首的巫祝被剑芒所伤,心扉震裂,嘴边涌出一口黑血,“尊长!你没事吗?”周围的神巫见族长受伤,均一派忧『色』。
他拒开了搀扶的手,用法杖支撑着身子,硬气道,“羽生命不该绝于此,配合我........用招魂!”
“尊长,招魂之咒可是要施法者血偿的呀!”一旁的大弟子巫礼忧声道。
“家国存亡之际,何谈个人生死。我有什么可畏的?”
猛烈的攻击再次袭了过来,被召唤出的妖鬼邪神皆在一片耀眼的金光之中抱头嘶喊,虚无的身躯分裂成了万千碎片,消失成泡影。
荧绿『色』的结界已经脆弱得不堪一击,苏子墨向外望了出去,即使已然知晓了所有结果的,心中仍是一片惊涛骇浪。
巫祝高高举起法杖,周身衣袍上的流苏在空中猎猎飞舞,他细长的眉眼中交织着希望和决绝。
“召唤英魂,守吾疆土。亡灵在上,纵死亦赴。”
他举起的法杖周身凝结起了一圈灼热蒸腾的光气,血『液』从七窍流出,逸散在了空中,瞬间筑起了一道血『色』的圆障。
招魂之法,势必要付出血的代价。
他闭上了眼,纵使心中千般绞痛,面『色』依然不改一丝一毫,而是沉着地唱诵着。
“魂兮归来!去君之恒干,何为四方些?”
绿袍的巫者们眼中含着热泪,端起手中的法器,也随之『吟』唱起了招魂之咒——
“魂兮归来!东方长人千仞,不可吕托些。
魂兮归来!南方人肉以祀,不可止些。
魂兮归来!西方旋入雷渊,恐自遗贼些。
魂兮归来!北方飞雪千里,不可久些。
魂兮归来!君无上九天,回魂斩敌首些。
魂兮归来!君莫下黄泉,持戈返故国些。”
唱诵逐渐响彻,一派庄严悲怆从文渊阁前蔓延而出,笼罩了整个羽生王都。
那些原本散去的魑魅鬼魂,响应召唤,在黎明之光中逐渐重新凝聚了身形,翻卷着风云而来,聚集在了天枢城北方的天际,笼起一片浓黑的影子。
一道道幽绿的巨大身影,随着那唱诵之声,从法杖中窜了出来,在空中放肆的飞动,一团团虚空的影子,向面『露』惊恐神『色』的道人们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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