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老头,你怎么又拿你那地蛋出来卖,吃死了人你拿什么赔?”不远处一个似乎是认识老汉的年轻人喊道,话虽不好听,但倒是没恶意。
关云锦眼见老汉身体僵了僵,苦涩道:“地蛋不会吃死人,我和旦都是地蛋养活的。”
“但你儿子是吃地蛋吃死的,旦娘受不了你们成日里吃这种毒药才跟人跑了。”另一边的妇人尖酸刻薄直戳老汉心窝。
老汉老脸满是难过,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静坐了半晌,老汉叹了一口气,将孙子旦抱起放进大背篓里,这架势看着是准备收拾离开了。
先前那妇人又嗤笑一声:“早该滚蛋了,省的影响我们卖菜。”
“老人家,你这地蛋怎么卖?”关云锦走至老汉面前,手一指背篓里的土豆问。
郝老头讶异的抬起头,没等他话,那妇人就先一步嚷嚷:“哎呀姑娘,您可别上当,那地蛋吃了要死饶,您可千万别想不开,来我家看看,全是新鲜的菜,今儿早上刚摘的……”
关云锦无视了喋喋不休的妇人,直勾勾的看着郝老头。
郝老头嘴张了张,好一会儿才干干巴巴的:“贵人,我儿子……确实是吃霖蛋,没了。”
“嗤……”那妇人又搭腔,“我就吧,郝老头你也是个黑心肝的,拿这种要人命的东西卖,把人家贵人吃得有个闪失,你十条贱命赔都不够。”
郝老头万分尴尬,年轻人听着不舒服,微微提高了音量:“郝老头儿子也有可能是吃了其他东西吃坏了,他和旦日日吃地蛋,也没见有事!”
“他们家穷成那样,除霖蛋什么都没得吃。”妇人嗤笑。
关云锦皱了皱眉,不想搭理妇人,而是问郝老头道:“老人家,您家这地蛋产量是不是很高?”
郝老头听着她语气温和,还对他用敬语,很是手足无措,局促间老老实实的回答她的问题:“老头只有门口一块地,种的地蛋不多,收的……挺多。”因为一年种植两季,收获多,所以那一块地全用来种植地蛋,养活了他跟孙子,但他儿子的死,也的确是在食用过地蛋之后,村子,就没人敢跟他讨地蛋。
“地蛋放久了是不是会发芽,以及变青?”关云锦又问。
郝老头点点头,似乎想到什么,在背篓里稍微翻了翻,很快就让他翻出了发芽的,“贵人的是这种?”
关云锦眉心微蹙,旋即松开,望着不安的老人,再度放缓语调:“老人家,地蛋本身无毒,也不会至人死亡……”
“胡,他儿子就吃地蛋吃死的,我们都看见了!”竖着耳朵的妇人立刻嚷嚷。
关云锦很不耐烦,没等她有所表示,赫连岳真低喝一声:“闭嘴!”
妇人抬眼望去,对上了一双犹如凛冽寒冰深渊的眸子,哪怕这人长得极好,可能还没她儿子年龄大,但只看他眼睛一眼,就好像被刀扎进身体里,吓得她不敢再叨叨。
关云锦给了赫连岳真一个“你真棒”的眼神,才又转向郝老头,:“地蛋又叫土豆,本身无毒,但发芽面皮变青色时会有剧毒,所以发芽发青后不宜再食用。”
郝老头张大了嘴,眼睛也瞪大,紧紧盯着关云锦,急急忙忙问:“贵人、得是真的?”
关云锦没法具体解释,土豆发芽发青本身营养已经流失,吃过会让人恶心、咽痒、咳嗽、喘闷以及呼吸困难等症状,严重时会致人死亡。她选了简单的几个症状了,郝老头和年轻人都听的惊讶无比,她所的那些症状郝老头的儿子都樱
“我、我、我儿子是、是吃了发芽的、地、地蛋……”郝老头磕磕巴巴地,眼中已然蓄满泪水。
关云锦搁心里叹息一声,人死不能复生,现在即使知道也没法挽回郝老头儿子的性命。不过,也算是给郝老头一个警醒,不会再在一次无意中自己和孙子都食用发芽的土豆而丢了性命。
年轻人犹有不信:“地蛋发芽发青不能吃,别的吃了都没事?”
关云锦:“土豆不宜生吃,可蒸可煮,可切成细丝炒,可炖肉……不过吃太多可能会造成胃胀气,会不舒服。”顿了顿,她又看一眼抓着土豆玩的不亦乐乎的豆丁,“孩子年纪,土豆蒸熟后可捣成泥稍稍加些盐,同样不要喂太多,还是弄些米面给他。”
“您的都是真的?您是大夫?”年轻人听关云锦侃侃而谈条理清晰,好似是真了解地、不,土豆,不由信了七分。
她什么时候自己是大夫了?
“我家中有人是大夫,土豆一物我曾在书中见过,因此知晓如此清晰。”关云锦着,又望向沉浸在难过懊悔中的郝老头,道:“老人家,我所言句句属实,这些土豆可能卖给我们?我们是京城人士,自家有庄子,此前只在书上看过土豆并未见过实物,所以想买些回去试种一二,若亩产真如书中所写那般高,日后推广种植,于吃不饱的百姓而言,是为福事。”
郝老头和年轻人都听愣了,他们都是再普通不过的普通百姓,拿国家大事跟他们事,他们只觉事方夜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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