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迟国的军队从雪地里出来了。
人不多也不少，恰好就是上次大败后被吓破胆成功逃回迟国那些人。
然而，凤朝的军队比他们迟了一些，待凤朝的人到了雪地边缘之时，他们已经离开了。
是的没错，离开了，而不是攻占凤朝。
他们到了上次逃回迟国的那条路，那条在大山中被他们踏出来的路。
凤朝的军队很快便赶了过去，两军见面，依旧有一方吓破了胆。
就在那个地方，上次那些成功从凤朝逃出的人一个个嚎啕大哭的自刎。
从最外围的开始，一层接着一层的倒下。
一刀不够，又是一刀，地上的鲜血渗透了整片土地，一点点的往外面散开。
凤朝的军队里的人就那么看着，一点点的往后退，没人敢出声。
站在前面的士兵看着受不了了，根本不管将军没有下令，直接往回跑。
“你所言……如实？”凤延朝听到归德将军的话，眉间紧蹙，半信半疑。
归德将军带去了十万军士，无损一兵，只是军士回来后有大半都有呕吐的现象。
但是……那些迟国的士兵为何要如此？幸苦跨过一大片雪地就为了自刎？
为何无损一兵便了解战事，这只能用归德将军的话来解释，可为什么……那些士兵要如此。
“陛下若是不信，大可问问将士们，人人都见到那些鲜血渗入土地再蔓延开来的惨状。”
归德将军自己回想起来也觉得恐怖。
大约七万人在眼前一个个的自刎，那些凄厉的哭声仿佛还在他耳边响起。
他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鲜血，也从未试过看着鲜血如此害怕。
就算是他第一次上阵杀敌时也未试过这般浑身颤抖的感觉。
“你退下吧。”凤延朝挥了挥手。
那场景，他光是想想便觉得不舒服。
现在是第三天，距离上次他来找她，是第三天了。
她稍稍低头，静静的看着桌子上属于自己的那杯茶。
不久后，迟昱到了。
她没有抬起头，还是那么看着。
迟昱见她如此，一开始是笑着与她说话的，说着说着，她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他便知道，那些事，她都知道了。
但就算知道也要装作不知，他还是继续，像是闲聊一样对她说着。
只是她一直都没有回答。
说多了也累了，他拿起那杯茶，喝下后，把茶杯握在手里，闭上了嘴。
繁花也把自己那杯凉了不知道多久的茶给喝了，斟上热茶后，看见他把他的茶杯也放下了。
她给他斟茶，一直斟，斟到他杯子里的水都溢出来了，斟到没有茶了。
茶满欺人，她这算是什么，他十分明白。
“在气什么，你们的凤朝的人一个都没死，死的都是我迟国的人，这样你还不满意？”他把那杯茶翻过来，说着。
繁花看着茶水都一点点的流入似树根般的茶海里后，答道：“以前我还真的不知道你可以这么狠。”
“狠？我做到这个位置上能不对自己狠一点吗。”他不怒反笑。
“你这算是对自己狠？你这只是对自己的子民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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