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膜中忽然之间有嗡鸣的声音，简小兮看着眼前的场景，只能看到杨楠面带凄然的模样在对着祁凌峰哭诉，可是，却听不到她的声音。
头，一阵接着一阵痛。
简小兮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她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最后不顾目前的场合，直接冲破人群朝洗手间跑去。
“兮姐......”楚潇潇看着她古怪的行径，对着她的背影大喊一声，随即跟着进了洗手间。
突来的变故，让在场人莫名一惊，杨楠控诉的声音也渐渐消失。
祁凌菲的眼皮狠狠一跳，也朝洗手间跑去。
洗手间内，简小兮正在用冷水清洗着小脸。
那刺骨的寒意，冰凌的水渍，统统透过肌肤传递到血管，让她的脸变得麻木而冰凉。
即便如此，大脑中的疼痛也没有减轻多少。
楚潇潇站在卫生间门口，奇怪地看着她。
“小兮......”祁凌菲跑了过来，绕过楚潇潇走了进去，看到满脸湿透的简小兮，她拿出纸巾帮她擦了擦脸，担忧地问道：“怎么回事？是不是真的病了？要不下午请假去医院看看。”
简小兮接过她手中的纸巾，对着镜子看了眼憔悴不堪的脸，摇头道：“这几天没睡好，头疼的厉害，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她极乐观地安慰着旁人，心里却莫名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祁凌菲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叹道：“早点回去休息，剩下的事，我帮你处理。”
简小兮很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她下午确实有事，不过在走之前，她想和杨楠好好聊一聊。
思索了片刻，简小兮才开口道：“这件事，我想问问楠姐。”
.........
办公楼下有一家极别致的茶餐厅，简小兮将杨楠约到了这里。
两个人一走进这里，杨楠的嘴角就蔓延了似有似无的淡笑。
简小兮的脸色依旧不好，即便如此，她还是对杨楠非常友善。找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之后，服务员便礼貌地递上了菜单。
简小兮很快就点了几道菜，杨楠听到她点的菜，解开脖子上的围巾，微微一笑，说道：“想不到，你还记得我爱吃的菜。”
简小兮耸了耸肩，一脸云淡风轻地回道：“最近想起以前的事，头就会很疼。说实话，我还真不记得你爱吃什么，只是因为自己也喜欢这些，所以就点了。”
杨楠嘴角的笑容僵硬了一瞬，下意识以为简小兮说出这样的话，就是在故意让她添堵。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杨楠坐直了身子，一脸复杂地看着她。
简小兮低垂着头，嗤嗤笑了两声，“你这样做的原因，刚刚在办公室里不是已经用行动告诉了我吗？”
“小兮，你还是太年轻了。”
听到杨楠忽然间说出这种无厘头的话，简小兮暗暗蹙了眉，几乎是下意识就问出口：“什么意思？”
“我让林慧偷了你的设计图，你以为我是在害你？”杨楠挑眉，嘴角边挂着模糊不清的笑容，让简小兮的眉心皱的更紧了。
偷了她的设计图，差点害她不能参加比稿，难道不是在害她吗？
可是，听她的语气，这件事好似另有玄机。
“楠姐，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适时，服务员将菜品端了过来，简小兮沉着小脸，拿起了筷子。
“祁凌峰是不是告诉过你，参加这次华夏集团的比稿，会有机会到日本去学习？”
简小兮点头。
杨楠看了她好半天，唇边一扬笑，继续道：“他还说，学习的费用都由公司来出，对吗？”
简小兮挑着眉头，表示默认。
以杨楠和祁凌峰之间的关系，她知道这些事情，没有什么可怀疑的。
简小兮只对杨楠接下来说的话比较感兴趣。
杨楠轻轻叹息一声，“其实，不管你在这次比稿中有没有赢，最后去日本的那个人，都是你。”
简小兮脸上噙了不悦，她放下筷子，双臂环胸地盯着杨楠。
“你不相信？”杨楠反问。
“为什么？”简小兮目光疑惑，音调激烈，“给我一个理由。”
“就在松本一泽上次找你之后的第二天，我偷听到了祁凌峰和他之间的谈话。”杨楠的记忆和情绪反复交叠，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极为复杂，“因为你，松本一泽决定以高价收购凌丰设计，而收购的条件是，让你和凌丰签订长达十年的劳务合同。”
简小兮听闻，一下子就睁大了眼睛。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设计师的价值会随着年资越来越值钱，十年意味着什么？”
简小兮的嘴唇，无意识就呡在了一起，对于听到这么震惊的消息，让她很无措。
甚至，她现在无法判断杨楠话中的真实性。
她当然知道，和祁凌峰签订了这么长的合同，就意味着她把自己‘卖’了，以后就没有资格跟老板谈条件。
换句话说，她不是‘卖’给了祁凌峰，而是‘卖’给了松本一泽。
“所以......”终于，简小兮开口了，她似懂非懂的看着杨楠，“比稿只是算计我的第一步？”
杨楠点头，四目相对之处，她好似如释重负一般，“只要参加了比稿，你就会去日本学习，祁凌峰会抓住你这个心理跟你谈判，签下合同之后，他会负责你读书时的所有费用。等你学成归来，会为她创造出更多的价值。”
停顿了一下，杨楠忽然笑了笑，“当然，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个松本一泽在幕后安排好的。”
简小兮听完她的话，脑中蓦地就闪过那张令人讨厌的脸，她的目光顿时沉了下去。
如果，真的和杨楠所说，松本一泽为什么要这么做？
简小兮很不解。
“这样说来，我还真得谢谢你。”简小兮将眼中的疑惑压了下去，语气有点阴阳怪气。
“你变了......”杨楠拿起筷子吃了一点东西，看着疑心如此之重的简小兮，慢悠悠说道：“偷了你的图纸，对我而言有什么好处？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会幼稚到利用这件事去报复祁凌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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