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士兵们估计都要惊掉下巴了，我也抹了一把虚汗。“你还知道我落了水?你现在让我站在冷风中，怎么，是打算让我受风寒?”
他上前来拉我的手，一连串的动作是毫无顾忌。在夏君陌眼中，我永远是那个留着两道鼻涕的傻孩子。我看着他的后背，黯然神伤，多年不见，君陌，你到底又瞒着我什么。
屋里果然还是比外面热乎多了，君陌忙给我倒了一杯热水。我笑道：“我刚刚开玩笑的，哪儿有这么娇贵！”
“你呀，不生病还好，一生病就哭爹喊娘的，还是小心好！”
听他如此调侃，我居然没有想反手抽他一巴掌的心。我试探地问道：“六哥，你说，咱俩的关系怎么样。”说着，我还眨巴眨巴眼。
君陌双手环胸，挑眉道：“我把你当妹妹的！你可不能『乱』来！”
我收回刚刚的想法，还是忍不住反手给了他一巴掌。“你在长安万千少女眼中是白月光，在我眼中就是手帕上的一个洞透出来的光。你放心，姑『奶』『奶』还不至于饥不择食。我就是想问你一些事儿，可是，怕问了之后会形同路人的。”
君陌道：“你要是忍着不问，那才会形同路人！你是要问三哥的事儿吗?”
我将水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就当给自己壮胆了。他伸手来拿我的空杯子。我垂着头，一字一顿道：“白～书～兰。”
缓慢而轻地说完这三个字，伴随着水杯落地的声音。我见他，手还是握杯子的姿势，脸『色』已经苍白了。
我慌『乱』中握住他的手，“你认识她，是吗?六哥，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你告诉婼儿，好不好?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
“你怎么会知道书兰?”他的声音中带了一丝颤抖。
“我这一年，走了很多地方，见到的、听到的也太多了。”
君陌站起身，仰天大笑几声，我可以看到他眼眶中的泪水。我朝外面大声喊道：“来人！来人！”
一个士兵跑进来，看到君陌癫狂的模样，明显地十分吃惊。我道：“拿些酒来，越多越好！”我仰着头看着六哥，他带着面具太久了！该卸下来歇歇了！
士兵送进来好几坛子酒，足够我们喝到天明。我满上两杯酒，递上一杯给他。君陌道：“婼儿，你不会喝酒，就不要逞能。”
我打开他的手，“六哥，我也累了！今天，咱们兄妹好好聊聊！”
君陌没有再拦我，他仰头喝尽一杯酒后道，“你是我妹妹，有些事儿，不必要瞒你。至德十年，我请求父皇出宫立府，机缘巧合下认识了一个杂耍班的师父。书兰她。”提起这个名字，君陌的肩头还是微微发抖。
我不忍心地道： “对不起，哥，如果说不出口，就不要说了！”
他连灌了自己几杯酒，“书兰，书兰是师父的徒弟，也是师父好友的女儿。你知道吗，婼儿，书兰真像你！特别地古灵精怪。她一开始，完全不会去搭理我，因为她知道我是个皇子。她还说，世上最无情的就是帝王家。”
君陌站起身，又坐到了地上。我抱着酒坛子，坐在他的身边。他的嘴角弯起了一道弧度，“书兰的父亲是个小捕快，也没有什么文化。师父行走江湖多年，虽说武艺不错，但是，也没有什么文化。我跟书兰讲了一些你的趣事儿，书兰说她很羡慕你可以识字。我就将那首氓交给了它，也教会了她那个曲子。”
所以，白书兰认识我，认识温衡郡主，才会第二次见面时放下了许多的戒备。我喝了口酒，喝急了，辣得直咳嗽。君陌拍拍我的后背，“你看你，说了别逞能喝酒！”
我缓上劲儿后道： “先皇不是一个太顽固的人，如果六哥去求，白小姐应该是可以入靖王府的呀。为什么会，会天人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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