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韩芷昕就要点头同意,韩弃却急眼了,这几天他七杀术学得正兴起,这个时候“逐他出师门”,简直比让他死还难受。于是韩弃赶忙一把拉住芷昕的一只胳臂,冲韩不恭道:“别,我和你的约定是说你不教我七杀术,现在是芷昕教我,怎么能算是违约呢?”
韩弃这话说得有理有据,韩不恭正思量该如何应付,芷昕却一把甩开韩弃的手,身体紧贴着韩不恭道:“哼、不恭哥哥说了不教你,那我以后就都不教你了,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去替不恭哥哥办事吧。”
说完,少女便拽着韩不恭蹦蹦跳跳地走了,只留下韩弃一人在院中独自苦笑。
这便是女人嘛?不管你怎样的有道理、有逻辑,可她们就是不同你讲道理,更不按常理出牌,遇上这样的女人,你就是再有道理也只能伏首认栽。
韩弃不无郁闷地继续修炼了一会,直到管家韩荣跑来传话,说是韩青找他速去前厅商议大事,简单询问之后,得知原来竟是昆仑山送来的遣罪书已经到了。
这虽与韩弃先前的预料如出一辙,但事情毕竟非同小可,韩弃不敢有片刻耽搁,立刻朝前厅赶去,当他跨入前厅之后,只见韩青手中捏着一卷锦书坐在主位,面色一片铁青,韩更和韩不恭就站在他身侧,此刻也都面色凝重。
韩弃开门见山地问道:“怎么说?”
“与你先前所料相差无几。”韩更唉叹一声,随后重重地将那卷锦书拍在茶案上,不无愤懑地道:“书上说,要你们六人全部束手上昆仑,少一人便要血洗太微山!”
“血洗太微山,他们好大的口气!”
前厅门口传来一道愤怒的声音,众人侧目,只见是关白罗跨着风风火火的步子走了进来,他手中握着一卷制式相同的锦书,一张脸亦是阴沉得可怕。
原来韩青今早在接到昆仑山的遣罪状之后,第一件事便是立即差人去知会另外三家,如今四家已经被拴在了同一条绳上,这等大事,自然要一同商量。所以继关白罗之后,沈太公和司怀文也先后赶到了场,而小辈之中只有司可冠随父前来,并不见沈暖颜和关炎魂二人。
“昆仑山虽说势大,但我太微山也绝非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关白罗见四家人全都到齐后,一肚子怒火早已按捺不住,率先表态道:“区区一封遣罪书就想让我魂儿束手上昆仑,他们也未必太高看了自己,我还就真不信了,十八执者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兵临太微山!依我说,这什么狗屁遣罪书,咱们完全不用理会!”
关白罗一番慷慨陈词,众人却并未细听,只因心中各有思量,所以一时无人跟腔。
见状,韩青站起身来环视众人一圈,他冷静分析道:“诸位世交,昆仑山此举虽说有托大之嫌,可我等却不得不谨慎对待。自从昆仑六派合而为一之后,其声势可谓是如日中天,可如今作为他们门面的昆仑六子,却在一朝之内在我们四家手中接连折损两人,甚至连独臂老人段是坤也命丧太微山,这口气他们断然不会轻易咽下。何况这几年,昆仑派的行事作风皆旨在立威,怕是早有北穹独大之野心,如今我们恰好撞上枪口,很有可能会被他们杀一儆百。”
性子一直不温不火的司怀文听到这里,他出声质疑道:“韩兄所言固然在理,可依司某看来,局势未必就如此悲观,须知北穹城尚有十八执者,昆仑山倘若要闹出大动静,十八执者定然不会坐视不理才是。”
“十八执者?”韩青闻言发出一声冷笑道:“自从二十五年前大执者与美执者失踪之后,十八执者早已名存实亡。各门各派虽然对十八执者表面尚有敬畏之意,心中何曾有半点畏惧之心!其中更以昆仑山吞流洞天尤盛,仗着有代执者征选五烈的权力,便一直借机公报私仇、铲除异己、祸害凡间,最近这一甲子,他们做的类似之事还少么?”
司怀文这才缄口不言。
的确,这近二十五年来,吞流洞天行事越来越为跋扈,近几年更是合并了昆仑六派,以现今昆仑山的整体实力,令他们有所顾忌的势力,或许还有几个,但如果说能够令昆仑派到惧惮,恐怕任何一个单方势力都是绝对无法办到的。
“那难道真的要将他们七个送上昆仑山?”沈太公不安地道:“这可不成,你们不心疼自己的孩子,我可宝贝我孙女!”
关白罗也附和道:“是呀,如今我魂儿也修为尽毁,这样子去昆仑山岂不是白白送死?”
韩青语塞,朝一直沉默静立在一旁的韩弃投去求助的目光,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说:瞧吧,我早就说了没有人会同意的。
韩弃见状微微一笑,向前迈出两步,他开口道:“昆仑山还是得去的,只不过不用去那么多人。如今昆仑派毕竟合并不久,内事未定,虽说我们此次让他们颜面扫地,但是如果说真的要杀上太微山,六派之中应当有不少长老会坚决反对,吞流洞天虽强,恐怕也绝难忽略这股阻力吧。说不定某些人反倒希望我们不理会这遣罪状,这样他们就有了借口怂恿所有人来犯太微山,而如果我们这时候给了昆仑山一个台阶下,他们就绝难发动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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