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奴婢不知那青藤有毒啊,是老夫人从外面带来的。”
把青藤卖给顾蓉的菜贩倒也聪明,自知自己是偷盗来的东西,不敢大张旗鼓的,只敢私下贩卖,且说亲戚有门道,便让顾蓉信了去。
顾蓉也不蠢,先让婢女吃了两天,见婢女容光焕发的,才自己一天三顿的吃。
再加上她生怕菜贩把这么好的东西卖给沈家让郑蔷薇那个老不死的吃了去,导致这件事府上还就只有她知道。
“娘,到底是谁给你的?”顾景南恼怒不已,“我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吗,外面的东西莫要乱买。”
最让顾景南苦恼的事,青亡藤确实有青藤这个别名,初食也有药效,是顾蓉非要猛吃,非要说旁人下毒,也实难取证。
顾蓉痛得浑身发颤,实难相信黑水街的旧友会害自己。
定是他们嫉妒自己如今的显赫!
才想出这造恶的法子来。
“杀了他们!把他们千刀万剐!”
她儿是平定战乱的大英雄,杀几个人又算的了什么?
她本该锦衣玉食,安度晚年,却被迫沾染上了这么个病。
老天,无眼啊!!
“啊啊啊啊。”
顾蓉又惨叫出声。
疼痛感宛若洪水猛兽,近乎将顾蓉吞噬。
直到喝了丫鬟熬来的药汤,方才缓解了许多。
顾景南心里虽不是滋味,却也烦闷得很。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
君家倒台的事还记忆犹新,昨夜梦魇缠身俱是剔骨之刑,而今母亲又瘫在床榻惨遭折磨,顾景南不由红着眼说:“是天要亡我吗?”
……
晌午时分。
纳兰晴在沈家小心翼翼待了两日,见没人提及先前之事,便长舒了一口气。
小玉惊喜道:“夫人,看来沈将军是打算放过我们了。”
“放过?我需要她放过?”
纳兰晴冷笑,“我可是沈惊风明媒正娶回来的原配夫人,她不过是个女儿罢了,女儿都是泼出去的水,没什么用。”
小玉压低了头,想劝两句,却又不敢再多说什么。
“沈宁一个外嫁女,下堂妇,岂敢唆使兄长真把我给休了,沈家位高权重,刚从牢狱当中出来,量她沈惊风也不敢休我。”
纳兰晴望着镜中的自己,抬手抚摸脸颊。
如花似玉的容颜,偏偏总是要独守空房。
她究竟哪一点比不上那叶倾城了?
“纳兰夫人。”
外头走来了采莲。
纳兰晴见是采莲,收起了方才那般的神情,浅笑着道:“莫不是阿宁妹妹有话要交代?”
复又端起了长嫂的架势。
却也忘了那日撕破脸时彼此的难堪。
采莲眨巴了两下眼睛,倒也学会了卖关子,“嗯,是小姐让我来的,请夫人你去一趟。”
纳兰晴微微地抬起了下颌,欣喜之情可谓是溢于言表。
关了她的禁闭又如何,还不是得来请她出门?
采莲欣赏着纳兰晴面庞上丰富多彩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小姐让夫人你收拾收拾,收拾好了去官媒那里,”
随着她把话说完,就看见纳兰晴脸上的神情一点一点的,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龟裂开来,逐渐地爬满了万分的不可置信。
“官媒?为何要去官媒那里?”纳兰晴近乎尖叫。
采莲:“大公子的两封休书已经递交给了官媒呢,夫人早点收拾的话,也好趁天还没黑就回纳兰府。”
沈惊风要把她休了?
她被禁足时,原以为只是威慑她的话。
凭什么?!
她这辛苦的两年,付出的感情,又算得了什么?
孩子虽是假的。
但她对沈惊风的感情是真的啊。
“惊风不会对我这般无情的,我要去见惊风!”
休书递交官媒,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沈家乃重臣之家,怎能随便就休妻?”
纳兰晴惨白着脸往外冲去。
路上,遇到了沈如玉、沈如花两姐妹。
“纳兰嫂子,这是要去哪里?”沈如玉故作不知地问,并且挡住了纳兰晴的路。
“滚开。”纳兰晴一刻都不愿装下去了,“我没心情跟你说话。”
沈如玉用手轻拍了下额头,“瞧我这记性,刚发生的事就忘记了,惊风堂哥的休书都送到官媒那里去了,我怎还能叫你嫂子,岂不是折煞了我?”
“沈如玉,你又能好到哪里去?沈家锒铛入狱,九皇子看都没看你一眼,我之今日,不过就是你之明日,我们彼此彼此罢了。你再瞧不上沈宁,见到她,你不还是得弯腰低头,又何必来五十步笑百步。”纳兰晴刻薄地道。
沈如玉的眼神微黯,面色一变,旋即扬起了脸说,“我与沈宁,归根究底都是我沈家人的事,不会是纳兰家的事。”
话里话外都在挤兑纳兰晴是个外人。
纳兰晴推开沈如玉急急忙忙往外赶。
她想要去阻止。
却在长街,遇到了骑马回来的沈惊风。
烈马疾驰而过。
纳兰晴到了街上,张开双手将人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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