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韵琪本就长的很有古典韵味,眼眶里蓄满水花的时候,颇有股楚楚动人的意味,很是惹人心怜。
大家的心不由自主的就偏向了骆韵琪这边,觉得高雨萼实在是太咄咄逼人了,连带对沈又安也生了几分不满。
沈又安挑了挑眉,阻止了发飙的高雨萼继续输出。
她笑眯眯道:“骆同学,你为什么觉得我不会计较呢?”
骆韵琪皱了皱眉。
少女的眼睛藏在镜片后,雾蒙蒙一片,不知为何,却令骆韵琪心底一阵不安。
“若我刷票,请拿出证据来,不然就是诽谤,我这人还挺重视名誉的,诋毁我,那就不能忍了。”
“再则,就算刷票了,又能证明什么?说不定哪位同学觉得我落选校花有些遗憾,就用了非正常手段呢?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应该利用技术手段去查找那位用了非正常手段的同学,问一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如果觉得不公平,重选校花也可以,但这次……。”
少女笑眯眯的扫了眼人群:“我这人嘛,不喜欢出风头,对校花的名头也没丝毫贪恋,只想认真学习,希望这次大家不要再带我玩了,不然像今天这样的麻烦,还会有第二次,我这人除了学习之外都挺懒的,懒得应付。”
沈又安平静的看了眼骆韵琪:“嗯,我看出来了,骆同学很喜欢当校花,那大家就把票都投给她吧,就这样,大家都散了吧。”
沈又安懒洋洋的走向橱窗,打饭的大妈正津津有味的探头看戏呢,一看沈又安走过来,赶紧说道:“沈同学,你长的好看多了,你才是校花。”
大妈的大嗓门在安静的食堂里挺响亮的。
沈又安拿起一个餐盘,闻言笑眯眯道:“谢谢阿姨,不过我这人只爱学习,校花还是给别人去当吧。”
“怪不得你次次考试都考第一呢,看看这思想这觉悟,也是,咱不争这虚名,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
大妈笑呵呵的给沈又安舀了一勺糖醋鱼,她记得这姑娘爱吃鱼,聪明人都爱吃鱼的。
沈又安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么多年下来,大家也算有些了解。
低调、从小学到初中,除了每次成绩榜上耀眼的榜首之外,低调到毫无存在感。
懒、所有的艺术课、体育课都不去,反正人家成绩好,教导主任都把她当宝贝捧着,想不去就不去。
寡言、没啥朋友,平时除了学习就是耳朵上挂俩耳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放学就找不到人。
总之沈又安这个人就如一阵风、风过无痕,让人想抓也抓不住。
什么时候变了呢?上了高中之后,如同丑小鸭蜕变为白天鹅。
曾经瘦小的身体犹如柳芽抽了条,变的高挑而纤细,虽然羸弱苍白了一些,却也亭亭玉立、风姿出众。
厚重的黑框眼镜变成了细边的金框,将整个人的气质衬托的更加神秘贵气,大家都觉得十分的神奇,只是换一副眼镜而已,气质怎么就忽然就跟坐了过山车似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要知道现在蓝雅高中有多流行沈又安鼻梁上的那副金边眼镜,就算不近视手边也要备一副。
那沉闷的刘海梳了上去,露出宽阔洁白的额头,如同解开了封印一般,明媚的阳光驱散乌云,将她整个人映的如同明珠一般、熠熠生辉。
总是独来独往的身影、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甩不掉的小尾巴,那是家世优越自小高傲如天鹅一般的高雨萼啊,很多人不明白,为什么高雨萼忽然转了性,天天黏着沈又安,不管怎么样,沈又安身边终归是有朋友了。
所有人都忘不了那天的大礼堂里,她起身回答柳夫人时,不卑不亢、从容舒缓的气度,以及勇敢无畏、挑战权威的勇气。
他们知道沈又安得罪了柳夫人,阶级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便不同,他们可以嘲讽鄙夷她的不自量力,却永远也忘不了那天的她、到底有多么吸引人。
那是一种超越了阶级和身份的、一种发自本能的由衷的欣赏和羡慕。
沈又安、不再是从前的沈又安。
她潇洒、随性、直白,如阳光、如朝露。
明媚多姿、自由如风。
大家忽然意识到,他们已经忘记了曾经的沈又安是什么模样,如一阵烟尘般,消散于时光的洪流中。
如今站在面前的,是闪闪发光的沈又安。
初中的校花秦弦歌、岑女郎骆韵琪、舞蹈世家的萧泠、在她面前,皆落了下乘。
这三人输的一点都不冤。
何况沈又安形貌气质在三人之上,就连智商,三人加一起也追不上吧。
蓝雅高中作为青州最好的高中,甚至在全国都排得上号的名校,校花一定得是极为拔尖的,只有沈又安才是当之无愧的。
骆韵琪口口声声说对校花的名头不在乎,却眼睁睁看着她的朋友替她出头质问沈又安,这是输不起啊。
沈又安说的太对了,别人刷票跟她有什么关系,这恰恰证明她人气高,支持她的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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