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如此惊慌?”
嬴驷不动声色环视四周,众人表情尽入眼中。
沉声询问。
“禀将军,粮道受阻,军粮可能无法送到!”
马季低头回答。
粮道受阻?
听到这话,众将心中又是一惊。
粮食,是大军的根本。
没粮怎么打仗?
嬴驷也【急了】,语气中带着急促,嬴驷快步上前,连声质问。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粮道关乎全军的生死,大军岂可无粮?”
“马陵距此不过两百多里,粮道一向畅通,怎会受阻?”
马季吓得如同鹌鹑一样,唯唯诺诺。
“此事属下也是刚刚得知,朝廷亲派人快马递送。”
“说是…说是邹相他亲自下的命令。”
“邹相说,最近大雨倾盆,军粮无法运达。”
听到是邹忌的主意,军中许多人顿时恍然大悟。
这就怪不得了。
这就不奇怪了!
那邹忌,一向和上将军不对付。
在关键时刻卡住大军的粮草不放,给上将军使绊子。
完全可以解释的通。
不过,邹忌给出的理由实在是荒唐了些。
也太过糊弄人了些!
大雨倾盆?
外面那么大的太阳,都能把人给晒晕了。
哪来的雨?
是他邹忌亲自登坛求来的吗?!
可笑!
真是可笑!
一众将军给气坏了!
纷纷叫嚷着要立刻回去,回到临淄,亲自找他邹忌。
让他亲自求一场雨。
要是下不来,那不好意思,直接把他给献祭了。
不为别的,只为求雨!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得实现。
玩的就是一个真实!
没有搭理这群在那口嗨的家伙,嬴驷看向马季。
沉声问他:“军中军粮尚可支撑几日?”
马季艰难拱手:“军中尚有…尚有十日之粮。”
听到这话,刚才还要献祭邹忌求雨的将军们不吭声了。
都安静了下来。
二十多万大军,只有十日之粮?
将士们要是吃不饱肚子,骚动事小,万一兵变那可就出大事了!
到时候别说打敌人了,自己就得先崩溃了。
来回踱步在账内,嬴驷显得很着急。
众将满面紧张,纷纷看向嬴驷。
都等着他拿主意。
“啪!”
一巴掌拍在案上,嬴驷灼灼目光看向在座诸位,肃穆说道:“君上在马陵看着咱们,等着咱们。”
“盼着咱们大胜而归!”
“邹忌,则在临淄城中等着咱们的败报!”
“事到如今,唯有速战!”
“打一场大胜仗,回报君上。”
“挫败邹忌的阴谋!”
田盼迈步上前,沉声附和:“上将军说的不错,我军粮草不济,已经拖不起了。”
“现在就算再是气愤,也不能退。”
“也退无可退!”
“我军一退,敌人顷刻间压上来不说,向君上诉说冤情的机会都没有了!”
握紧了拳头,田盼面目狰狞。
“事到如今,唯有一战!”
“彻底扫平三晋联军!”
众将也明白,现在是被邹忌给逼到犄角旮旯了。
根本就没有退路!
不打,都得死!
“战!战!战!”
众将群情激愤!
“好!”嬴驷眼中满是战意,朗声说道:“传我将令,全军集结待命。”
“明日三更造饭,四更出发!”
“马裹蹄,人衔枚。”
“目标:赵军大营!”
——
马陵。
端坐高台,如坐云端。
看那风起云涌,何其快意!
坐在王位上,田因齐两眼微眯,满面都是恬静的笑意。
就在这时,田辟疆匆匆走了上来。
“君父。”
“郑司马有密奏传来。”
听到郑开送来的消息,田因齐脸上立刻没了笑意。
眼中,也透出了几分寒光。
“拿来我看!”
“诺。”不敢怠慢,田辟疆赶紧递了过去。
“哗啦~”
竹简被翻开,田因齐仔细查看起来。
越看,田因齐越愤怒。
“嘭!”
“哗啦!”
愤怒将竹简掷在地上,田因齐霍然起身。
“真是本君的好儿子!”
“真是本君的好相国!”
“大军正在征战,国家生死存亡之时。”
愤怒指向临淄方向,田因齐眼中杀机毕露。
“竟敢将如此机密透漏给三晋!”
“竟敢断我大军粮草,妄图毁我大军,毁我大齐!”
“是可忍孰不可忍!”
田因齐离奇愤怒,心中的杀意止不住的往外冒。
“好好好,既然你们找死,本君也就容不得你们了!”
骤然转身,田因齐握紧了拳头。
“传诏郑开,即刻拿下公子婴,拿下邹忌。”
“将他们这群卖国之贼押到马陵。”
田因齐恨不得活剐了他们,咬牙切齿低吼:“本君要在这相王高台,拿他们祭天!”
田辟疆见田因齐震怒,跪在地上赶忙劝谏:“眼下战局未定,人心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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