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宏来到卢沟桥后,手持周延儒的手令,告诉胡大全,自己奉命与他们一起守卫卢沟桥。在明代,北方人将长江以南的部队称为“南兵”,浙江戚继光率领的戚家军就被称为“南兵”。胡大全见来了100个南兵,带队的是正五品的千总,配备着从没见过的枪支,还有一艘从没见过的会冒烟的破冰船,心想这是首辅大人特意从南方调过来的吗?于是也没为难陆元宏,不过拱极城内涌入三个千营后,营房很紧张,实在找不出多余的营房,就让陆元宏在拱极城内自己找地方搭设帐篷。
跟着陆元宏来到卢沟桥的百总叫周愚,周愚下面的2个总旗叫任附龙、郎光理。陆元宏在拱极城内找了个地方,搭好帐篷,用上了大华公司生产的大煤炉,通上一根大铁管后,帐篷里很暖和,晚上睡觉也不觉得冷。取暖及破冰船所需的煤炭都是从通州运到卢沟桥的。现在,卢沟桥的东堍就堆着好多煤炭。由于帐篷里比胡大全的营房暖和,胡大全也经常来串门,好多士兵也来摸摸他们的枪支,顺便也试着打了几发子弹,发现这种枪的射程确实比鸟铳远多了。
胡大全在卢沟桥的两端都有岗楼,值更的士兵就在岗楼里站着岗,陆元宏每天派出10个士兵,与拱极城的士兵一起巡逻。由于是宵禁时段,即使白天也很少有人通过,到也算轻松。但尽管已是早春二月,西北风还是在呼呼地吹着,夹杂着北方特有的砂粒,吹在脸上就像砂皮蹭过脸庞似的,特别令人难受。
陆元宏到了卢沟桥后,心想如清兵真的来攻卢沟桥的话,破了河里的冰,只要不让他们冲上桥面,那么只有他们的大炮对自己的士兵才能构成威胁。因此,陆元宏把打算向胡大全汇报后,就在桥的东堍挖了几十个土坑。
周愚问道:“营总,我们训练的时候,不是要求站着的吗。挖坑干嘛?”
陆元宏说道:“我们也不能死脑筋。敌人在对岸攻击我们的话,他们的弓箭、火铳倒是伤不了我们,可他们有大炮。你站在桥头,等着他们的红夷大炮、弗朗机炮来轰你?”
“拱极城不是也有大炮吗?”
“他们的大炮还能用吗?几乎是废炮了。”
“怎么回事?”
“前两天,我去参观他们的火炮时,发现很多火炮的零件都没了,后来又发现他们的很多鸟铳也没法用了。我问胡总兵为啥不把大炮修一修,他说没钱,怎么修?”
“堂堂京师竟然会没钱?不会是被他们的头贪污了吧?”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看胡总兵也不是贪财的人,要贪也是别的军官贪。”
周愚听后,摇了摇头,然后问道:“有建奴的消息吗?”
“胡大全派出的斥候说没有建奴的消息。”
“难道建奴在通州那边?”
“不清楚。”
就在黄希宪离开定兴那天,一名从荒村逃出来的士兵向胡大全报告,建奴突袭了荒村,现在荒村已失守。
胡大全一听,荒村距卢沟桥只有30多里,按建奴骑兵的速度,要不了多久就会攻到卢沟桥的,于是立即下令准备迎敌。尽管无定河河滩里长满了芦苇、菰草,但冬天芦苇、菰草都已枯萎了,河滩表面的淤泥都冰冻着,且冬天的无定河河水并不深,即使把冰破了,清军还是可以涉水过河的,因此他派出了2个千营来到无定河西岸,迎击涉水过河的清军。
陆元宏得到情报后,也立即派人召回破冰船,让船上的士兵回来守桥。
阿巴泰的部队到达荒村附近时,也不知道胡大全派出的斥候是怎么回事,竟然没侦查到任何消息,所以荒村的守军在清军的突袭之下,迅速崩溃。阿巴泰在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了荒村后,派兵沿无定河侦查。看到河道里原先厚厚的冰果真被破了,刚刚结的冰,还很薄,根本不能走人。他看到无定河的冰被破了后,心里一凉,心想难道南直隶那支明军部队在这一带?
阿巴泰的部众带着大量马车,没有三个时辰,新结成的冰是没法过马车的,即使能过马车,河岸很陡,怎么把马车抬上去?阿巴泰的部众如要从京西的太行山余脉东灵山去密云的话,山里没可通车的道路,除非阿巴泰把抢来的物资、人口、牲畜都扔下,他会愿意吗?
阿巴泰的斥候早把卢沟桥的情况侦查清楚了,他回禀阿巴泰,无定河里是有1艘破冰船,拱极城内只有3000多个明军,但只有100个来自南直隶的明军。
阿巴泰得知消息后,心想真是老天开眼,自己有神明相助。他下令立即进攻卢沟桥、拱极城。
1千名清军骑着马直接向卢沟桥冲来,孔有德的汉八旗军炮兵开始向拱极城、卢沟桥桥头开炮。还有4千名清军在卢沟桥两侧涉水过河。
拱极城的炮兵也用少的可怜的大炮还击着清军。
陆元宏、周愚带着手下的100名士兵,蹲在北桥堍的坑里,朝冲来的清兵开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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