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边骂太子的人被他这么一激气得破口大骂:“你怎敢在高台明镜下胡言乱语,污蔑本官!?”
伏黯眉头都不带皱一下,“大人都敢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肆意开口污蔑太子殿下,不顾圣上颜面,那么臣也能合理怀疑您的动机,不行吗?”
他是众所周知与二皇子的一派之人,又是个武将,开口就不加遮拦的,这使得他的话更加有说服力,谁也不敢说他有半分私心,可笑,为了太子辩解对他而言,有什么好处吗?
皇帝沉沉盯着伏黯,思考着他这一步是为了什么,难不成这事与二皇子有关?他明面上在帮太子,实际上是在帮二皇子?
皇帝自然知道二皇子和妃妗姻有染的事,二皇子做事怎么可能瞒得过他?
因此,一说是妃青峰闯的祸,皇帝便第一时间联想到了二皇子,隐下震怒不发罢了。
现在太子还没倒,还有‘外敌’在,二皇子只要不是犯了天大的事,皇帝都要保下他!
皇帝心中算计翻涌复杂,可他永远也算不到人心。
师淮不必回头,便知道身后的人在想什么。
他不顾一切,即便得罪群臣也要站出来,归根结底只是因为,他想保护自己罢了。
真是个傻子。
朝堂中的目光几乎都集聚到了师淮身上,他是时候该出列表态了。
师淮恭敬一躬身,坦言道:“孤绝做不出此等伤害国之根本的事!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不管今日多少人要将屎盆子扣在孤的头上,孤没做过的事绝不会认!”
接着,他又出言道:“为了公允,还请父皇不要偏袒臣!子不教父之过,青峰虽犯了律法,丞相大人教养不善是有责不错,但此事丞相大人说不好,也不知情是被连累的。所以...”
“孤有个提议,不知父皇愿不愿意听!”
皇帝沉声道:“说。”
“不如趁现在消息还未传出去,即刻派兵将妃青峰押入牢内,接着将儿臣的太子府和丞相府围起来搜查,不给任何一点反应的机会。
不仅要搜查府内账本流水,书信资产等,更要搜查朝内的结党营私之事!
此事这样大的利益,定还会有朝中官员勾结!有一便有二,一旦有牵连者,便一起搜查过去!”
皇帝闻言蹙眉,有些犹疑:“这样牵一而动全身,搜起来耗费的人力时日巨大啊!”
皇帝也知道他这话说得有道理,舞弊这么大的事,不查到底怎么杜绝?
而且瞧他如此信誓旦旦的,丝毫不心虚,难不成这事,真跟他没关系?
师淮道:“非要如此,才能肃清朝中蛀虫余孽,否则人人结党营私,便如今日,群臣一齐出来试图要将一口大锅扣在儿臣的身上。
岂非我大宣国的未来,是非公正,全都由他们说了算?这天下,究竟是父皇的天下,还是他们的天下?”
“你!”
“太子!”
师淮转身看着他们厉声呵斥,猩红的眼眶写满了愤怒。
让许多臣子望而却步,才记起来这太子本就是个情绪不稳定的疯子,若是将他惹急了,怕是在这朝堂杀人都有可能。
出来一口咬定太子的朝臣皆怒不可遏,太子什么时候嘴皮子这么厉害了?偏偏皇帝真的听进去了!
皇帝仔细思忖一阵儿,看着太子的眼神逐渐变得忌惮,而后又恢复平静。
师宸羽啊师宸羽,你的儿子,竟让朕看到了当初的你一样。
还好,他快要死了,快要去和你团聚了。
丞相面色苍白,看着太子的眼神越发怨毒,在如此的抄府搜查下,有几个臣子能经受得住?
水至清,则无鱼。
在这朝堂中,谁又能是干干净净的?现在太子这样提议,岂不是置他于不义之地?
可干出贩卖考题的事的是他的儿子,他不能反对,甚至还要做出一副凛然大义的姿态!
在皇帝首肯后,师淮笑笑,大呼道:“吾皇圣明!”
他们哪里想得到?这本就是师淮用来排查异己,二皇子一脉的手段罢了。
钩直饵咸,妃青峰那个没脑子为了这泼天的富贵,还真就上钩了。
他一出事,受牵连的必定是丞相,牵一而发全身,丞相身后站着更多的人,这朝堂早就被让他们沆瀣一气,弄得乌烟瘴气。
可不得趁着科考新血液注入前,好好洗洗牌吗?为他的人腾腾位置。
师淮很满意现在皇帝的表现,若是皇帝一直不乖,他不介意让二皇子就此死在回皇城的路上。
散朝时,师淮没能找着机会和伏黯说句话,他和丞相一样,被护卫看押着回府。
在经过伏黯时,他抬眸望过去,在伏黯脸上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担忧,他们短暂对视一眼,又像陌生人一样,移开视线。
师淮有点可惜,可惜这阵子应当是不能与他偷偷见面了,自皇陵回来又过了半月有余,二人还是没找着机会再私会。
如今也算是体会到了那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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