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不胫而走。
不过一夜,就传遍了驻扎在益州附近的团结军。
几乎所有士卒都在议论一个人,一件事。
寿王殿下来了益州。
他是来整肃贪官的。
现在那群狗官,良心都被狗吃了,陛下明明免了剑南道半年赋税,他们却不告诉大家,还按以往的成例收取。
而且寿王殿下还说了,今后不征丁税,不发徭役,做工有钱拿,当兵有饷吃。
寿王先前到过的文州、松州和剑州现在已经是这样了,等他到了益州,整个剑南道便都会是这样。
这些事,也被那群狗官瞒下来了。
这群狗官还想害死寿王殿下,实在是太可恶了。
寿王要是真被他们给害了,那他说的那些话自然就兑不了现,本来该免的半年赋税,怕是也得如数上交。
那不是亏大了嘛?
这些消息在底层军士之间传来传去,免不了传到当官的耳朵里。
有人跟着一起传,自然也会有人去打小报告。
有火长报告给了队正,又有队正报告给了旅帅,旅帅再报告校尉,校尉便上报都尉……
这么一级一级的报上去,待得宋成高知道时,天都已经亮了。
宋成高虽然是靠着给褚明义当上门女婿才领了个武威将军的衔而,爬到剑南道行军司马这个职位上,但也不是废物一个。
至少他知道,这消息传开,军心必乱。
而按照岳父大人的指示,今日便要兵发剑州,讨贼乏逆。
好死不死,原本安排执行这一任务的那十五营人马,恰恰便是这消息传得最厉害的地方。
这十五营中,有不少火长、队正都已经开始把寿王奉若神明,甚至还有几名旅帅也都有要变节的迹象。
在这种情形下让他们去剑州讨逆,怕不是主动送这些人去投敌?!
真要是出了这种事儿,岳父大人不得把自己剁了喂狗?
宋成高不敢怠慢,直接就找到了天香楼。
俗话说,狡兔三窟。
自打得知李瑁身边有高手同行,褚明义就很少在家里待着。
大部分时间就住在天香楼里。
知道他行踪的,都是心腹,而这天香楼里,也藏着他保命的绝招。
说句托大的话,就是陛下亲临益州,要想在天香楼取他项上人头,恐怕也并非易事。
宋成高到时,褚明义也是刚刚起床,正在用早膳,听了宋成高的话,气得直接把桌子都给掀了。
但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去,暂缓发兵,立刻查清楚,这些事都是从哪儿传出来的,该怎么查,不用我教你吧?”
宋成高连忙答道:“驻军之地,寻常百姓不敢擅闯,这消息定是自军中传出,只需随便抓两个人拷问,顺藤摸瓜,便能查出源头。”
褚明义便点了点头:“去吧,我给你一天时间查出祸首,封锁消息……明日此时,若是军中还有这等谣言,你便提头来见。”
宋成高诚惶诚恐的走了。
褚明义却是紧紧的皱起了眉头,想得一想,招手叫来下人:“去,叫鲜于仲通马上来见我。”
……
……
益州城南,团结军第五营。
李瑁一身校尉打扮,坐在营帐首座得意洋洋看着李白和元方:“怎么样,威风不?”
元方没有搭腔。
李白就撇了撇嘴:“自降身份,何来威风?”
这倒是句实话,堂堂寿王,剑南节度使,益州大都督,跑到这里冒充一个校尉,有什么好得意的?
然而李白还没完:“你冒充这人的名字也不好,叫什么武大郎,听着就像个窝囊废。”
李瑁顿时冷汗直冒:“真的有这么明显么?”
这回到时元方接过了话头:“我倒觉得还好,许是这人在家中排行老大,便叫了大郎。”
李瑁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又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元方便答道:“八名梅花内卫跑了整整一夜,按他们的速度,此时应该已经把消息传遍益州驻军了。”
“我问得不是速度问题,而是这些当兵的信不信?”
元方就笑了笑:“那自然是信的,他们身上各自带着七八块团结军名牌,这身份便容易让人相信,再加上令主编的那些话,本就是他们愿意相信的。”
李瑁便松了口气:“小白,你这边怎么样?”
李白皱了皱眉头:“没找着人。”
李瑁就是一愣:“什么叫没找着人?”
“就是没找着人啊,益州府衙没有,他家里也没有,不知道躲哪儿去了。”
这倒是个问题!
李瑁也皱起了眉头:“小白,关键时刻可不能掉链子啊,我这一招最多也就能把团结军拖个两三天,不把褚明义干掉,文、松、剑三州始终还是逃不过这一劫的。”
李白便叹了一口气:“我尽力吧……要在锦官城里找个人,实在是太难了!”
益州城,又名成都,因织锦业发达,汉时曾设“锦官”一职加以管理,所以还有个名字叫锦官城,此名文雅秀丽,李白最喜欢这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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