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副使,明妃带着上千侍卫过来了。”手下人过来通报的时候,叶定站在储秀宫的屋檐下,看着雨水滴滴答答落下来。
他的耳朵则听着内室的动静,里面很安静,也许是雨太嘈杂了,他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随我去看看。”叶定大步走出去,底下的人立即撑着一把黑色大伞,为他挡雨。
他来到储秀宫大门口,和林若芙碰了个正着。
叶定立即弯腰行礼:“殿前司副指挥使叶定,参见明妃娘娘。”
“这么晚了,你还在储秀宫门口做什么?”林若芙的声音比今晚上的风雨还要冰冷。
叶定回答:“明日就是皇上的登基大典,也是皇后娘娘的册封大典,微臣要守护好皇宫内的安全,不许任何人趁机生事。”
“既如此,你怎地不去别处?只守着皇后娘娘这里?”林若芙道。
叶定道:“这是皇上的意思,要微臣确保皇后娘娘的安危,只要皇上不开口,微臣就哪儿也不能去。”
寒鸦的意思?
林若芙垂眸思索。
莫非寒鸦已经叫了太医在里边,趁机要卫知韫的性命,所以才叫叶定在外边守着,不许任何人进去坏他好事?
不行,她先前已经被卫知韫欺骗一次,绝对不能再被骗第二次。
她要亲眼看着卫知韫去死,否则她不放心。
“皇上在里面吗?你去告知皇上一声,就说是我来了,要求见皇上。”
叶定道:“皇上特意交代过,若是明妃娘娘来了,就请明妃娘娘回去歇息,夜深寒气重,莫叫寒气伤了明妃娘娘的身体,皇上会心疼的。”
「这像是寒鸦会说的话。」林若芙心里想,但她还是不放心。
寒鸦要弄死卫知韫,没道理不让她看到,她并不是什么胆小娇弱的女子。
那寒鸦为什么会让叶定给她留下这样的话呢?
……只有一个理由,叶定在撒谎。
“晚饭皇上在本宫那里吃的,他说有些许腹痛,御医开了药,结果药掉在本宫那里了,本宫特意送来给皇上。”林若芙说道。
卫知韫肯定在里面生孩子。
她无论如何都要进去!
趁卫知韫生孩子,要她命,错过这个机会,就很难得了。
女人生孩子的时候,是最脆弱的时候,等于是在鬼门关走一遭。
林若芙抬脚就要进去,叶定拦住她。
“皇上说了,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进去!”
“你在阻拦本宫?”林若芙抬眸,目光森寒地看着他:“如今皇上爱重本宫,若你再阻拦下去,本宫要皇上砍你脑袋!让开!”
叶定越发昂首挺胸,毫不退让。
林若芙想要硬攻,但她忽然想到别的,又稍微软下来,道:“皇后娘娘可是在生产?因此皇上守在她身边?”
叶定目光看向她。
林若芙顿时知道,自己猜对了,卫知韫一定是在里边生孩子,无论如何都让叶定把她拦在外边。
看样子,卫知韫很忌惮她。
那她更要进去,给卫知韫一个“惊喜”。
“皇上离开长乐宫之前,就与本宫说过这件事,说皇后不日就要临盆了,女人生孩子很是凶险,要本宫无论如何都要去探望,守着皇后,不许任何人做手脚。”
叶定道:“明妃不必操心,自有忠仆守着皇后。您又不是婢女,去做什么?”
见林若芙生气,叶定又道:“您也不是接生婆,去做什么?”
林若芙:“……”
叶定还说:“既不是婢女,也不是接生婆,明妃却死活要进储秀宫,莫非是要趁皇后生产谋杀皇后?若如此,微臣更要守着储秀宫,不让您进去了。”
话已经说到如此地步。
林若芙如果还要执意进去,那就是坐实要谋杀皇后的嫌疑了。
然而,现在的林若芙根本不在乎这些。
皇位是寒鸦的,寒鸦是她的人,等于大启都在她手中,回头卫知韫死了,旁人要怎么说,还不是她说了算?
“少往本宫头上扣帽子!今日皇后生产,本宫一定要去照顾她!副指挥使若再拦阻本宫,休怪本宫不客气!”
叶定站立在原处,一副“随便你如何不客气”的模样。
林若芙的怒气直冲头顶!
想到皇宫内外都是她的人,她便肆无忌惮,抬脚往储秀宫里走!
自有十几个侍卫护在她前后左右,为她开路的、保护她安全的、为她垫后的。
叶定带着人手,直接与她身前的侍卫打起来,雨珠密密麻麻地落下,一如他们的刀剑不断相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内殿里面,卫知韫身上盖了一层被子,她身上、脸上彻底被汗水湿了。
浑身每一处都痛,痛得她仿佛回到前世死亡那一日,也是这样的雨天,也是这样的血腥气,简直令人难以忍受。
“皇后吸气,吸气,慢慢吐气,不要着急。”赵家嫂子跪在床边,紧紧握着卫知韫的手。
她的眼睛里含着泪珠,却死活不让泪珠滚下来,怕不吉利,怕由此引来不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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