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忱一力想为自己证明清白,他自诩行得正坐得端,未曾做任何不耻之事,如何就成了众人口中的不耻下贱的小人?
只是听闻景忱的辩解,众人皆是无动于衷,曹夫子见睿明馆的馆主带人过来,随即是吩咐着:
“还不快将他乱棍打出去,可别让这种恶心之人污了这块圣洁书香之地!”
“是是是,夫子勿怒!”
馆主见此情形好生陪着不是,随即大手一挥,吩咐身后的侍从:“将此男子乱棍打出去,再不允他踏入睿明馆半步!”
“是!”
两侍从随即应下,倒也不将人拖出去,而是直接拿着粗壮的棍棒,不由分说的就是一棒子打在景忱腹部,景忱硬生生是被打的极痛……
景忱顺势踉跄退后两步,睿明馆的两侍从更是一下接着一下的打在景忱身上……
韩明霜见此上前想是帮他,偏是言瑾瑜此刻攥着她的手,不允她出头……
“败坏风气,简直污了这睿明馆,他这种人就该是乱棍打出去!”
“自作孽不可活,身为读书人,看着人模人样,竟不知是这般龌龊偷生的小人!”
“都说人不可貌相,这是我们看走了眼,从前竟敬佩他这种人……”
……
声声鄙夷不屑的谩骂指责声中,景忱终是被当着整个睿明馆所有文人墨客的面,被乱棍打出去,到了门口,两侍从更是直接将他打伤在地……
“公子,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看公子生的倒也清秀,还是好生当你的男宠儿,别是再来丢人现眼!”
侍从言语讽刺了一通,颇是看不起此人!景忱踉站起来,心情复杂,觉得冤得慌,偏是又不能解释什么!
睿明馆是南国所有文人墨客的梦寐以求进入的地方,他从前卖身为奴,以为要十年身契满后,才能光明正大,挺直了腰杆来入睿明馆……
没想到那次随裴夫子入丞相府,得韩明霜相助,助他赎回了余下几年的身契,他本以为是自己走运,以为自此之后,可以如他们一般入睿明馆辩论写词……
可却不想,在他们眼中,他连入睿明馆的资格都没有……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睿明馆岂是你这种人该来的地方!”
裴夫子站在睿明馆门口,颇是居高临下的看着那景忱!
景忱见着这位从前的旧主,原有多少敬重之意,偏是现在他无论如何都没了所谓的敬重!
“景某何处得罪了夫子?夫子要处处针对景某?”
景忱问起,他从前跟着裴夫子,知道裴夫子为人算不得德高望重,可他毕竟是夫子,从前对他也还尚可,却不曾想,原以为是故人重逢,却闹得这般局面!
裴夫子听他问起,只觉得景忱未免太自不量力了些:“得罪到不至于,不过就是看你不顺眼罢了!
你从前那些年在我面前低三下气,做小伏低,我自然是看不惯你与我平起平坐的模样!
这几个月来,我也听说过你在睿明馆的名号,我倒是没想到,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你的才学竟能在睿明馆脱颖而出!
我怎么能容忍我从前身边的一条狗!!!比我的名号还要盛大,受人敬仰呢?
如此正好,下作之人本就等不得大雅之堂,往后你还是该去哪儿去哪儿,睿明馆,可不是你这种人能来的地方!”
裴夫子直言相告,言语颇是不屑,说罢,那一声冷哼带过,冲他吐了口口水,鄙夷嫌弃至极,才是离开此处!
景忱听着裴夫子此言,不禁笑了声,似也觉得,自己忒自不量力了……
原来,出身寒微,随便一个人的几句话,就可以将你梦寐以求的愿想打破踏碎!
在他们眼里,他不配和他们在一起辩论,他就只配,做那从前的小小佣奴……
原以为赎回了身契,他可以入睿明馆辩论,多长见识,却不曾想,仅仅这几句话,便将他拒之门外,再也入不得内殿!
“景忱!”
韩明霜追出来,看着那景忱面目上尽是淤伤,颇是不忍:“你没事吧!”
“景某无妨!”
景忱面对着韩明霜,垂下眸子回应着,后又俯身,对着言瑾瑜行礼:“小人见过九殿下”
景忱纵然觉得再是冤屈受辱,也没有忘了该有的礼数,现如今对他行礼,言瑾瑜带着帷帽遮着面容,竟不曾想景忱居然轻而易举的将他认出来!
“你与我相见不多,认得倒快!”
言瑾瑜问起,他这遮着面容看不清容貌,从前和景忱见面的次数也不多,景忱竟这便认出来了!
景忱听闻言瑾瑜话音,俯身轻声回话,颇是恭敬有礼:“世人皆知,九殿下素爱服紫,气质矜贵,是旁人不能比的,且能与二小姐亲近的男子,怕是也只有九殿下了!”
景忱如实道来,言瑾瑜闻声不答什么,毕竟能把他认不认得出来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言瑾瑜不语,随手摘去了帷帽递给华云飞,景忱也没了声,韩明霜看着那景忱,满心的同情,只觉得他好生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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