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沁出了凤仪宫,走在回宫的路上,既失神,又不知所措,她突然间,很想逃离这个皇宫,逃离这个她一直骄傲,赖以生存,富丽堂皇的大监牢,逃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公主,公主怎么了?公主方才距离门口最近,可是听到了什么?”
婢女红杏紧紧跟着言沁,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可言沁突然之间就成了这样,是她从未见过的!
而言沁现如今完全傻了眼,也不知该如何,甚至怀疑这是不是真得:
“他们居然为了保七姐,要把我推出去?”
言沁木讷的道出这句,没有半分情感在里面,可她不明白,为什么是她!
她对言潇那么好,从小到大,她跟在言潇身边处处奉承,对静宜贵妃也是恭顺的很,可是为什么?她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她们串通起来,竟然为了保言潇,将她送去西国和亲,他们岂不是要她去死……
红杏闻声也是惊着了,着实没想到会是这样,可言沁更是怕极了,现如今口中只能念叨着:
“回宫,找母妃……找母妃……”
一步步走的急,过路宫人见了也是心存疑虑,总算是眼瞧着到了自己的宫所,言沁越加着急,像是找到了避风港,可以快些进去躲躲!
只这脚步不停的快走,一步迈进去,却是狼狈的被宫门的门槛绊倒!
身后的红杏着急去扶,可言沁却顾不得矫情,更顾不得摔疼了没有,赶紧起了身,不停歇的往殿内去!
那一进去,舒嫔正在殿中用茶,瞧着言沁进来,舒嫔没发觉什么,还是笑声问着:
“沁儿回来了?不是说今日与你七姐在凤仪宫用膳吗?怎么……”
“母妃,母妃!”
言沁扑过去,一声声喊着撕心裂肺,一路上积攒的委屈惧怕在舒嫔面前尽数发泄出来!
舒嫔见此脸上没了笑,似被言沁此番行举吓到了,现下抱着言沁的身子,急促的问道:
“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舒嫔满是担心,要说她这女儿平日里任性娇纵,爱发脾气使性子倒也没什么,只是她实在从未见她这般绝望的哭过,舒嫔身为母亲,自然是担心!
“母妃,西国国君今日求娶七姐,贵妃不愿,要咱们国公爷将我换了去!”
言沁现如今慌得什么矫情啰嗦都没了,直接与舒嫔说着方才在凤仪宫的事!
舒嫔闻声,霎时一惊:“将你换去?为什么?西国国君残暴不仁,他们难得要你去送死吗!”
舒嫔想不到会是这种事儿,可她更想不到这种事竟会落在言沁头上!
只是凭什么,言潇是静宜的女儿,成日里端着架子,自诩是这宫中最尊贵的公主,曹家应该打算言潇才是!
凭什么静宜贵妃不愿,又凭什么要将她的女儿代言潇远嫁去送死!
“母妃,母妃你救救我,我怕,我不想去……”
言沁拉着舒嫔的手,一声声说着,急得是满脸的泪光!
可现如今哪里容得她们想为什么,商量什么,赶紧救她,想办法救她,不让她去西国和亲才是,可是能怎么办,怎么办啊!
舒嫔被她这般缠着,听着言沁一声声哭音儿心里难受,可于这件事儿而言,她一个后宫妇人能如何阻止……
她是曹家人,出身算不得高,入宫以来一直都是跟在静宜贵妃和德妃身边,她们三人在一起时常出谋划策,舒嫔更是依附于静宜贵妃!
平日里出了什么事儿都是求静宜帮忙,平日里对静宜也是恭恭顺顺,讨好奉承,只求能在她手底下讨个安生日子!
可是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舒嫔一个人能怎么办……
“母妃……母妃去求贵妃娘娘,求求她,让她不要换你去和亲……”
舒嫔想不到别的办法,她向来有什么事都是求静宜,事至如今她也只能求她,求她宽宏大量,放言沁一条生路……
可这话让言沁听来,却是将舒嫔的手甩开,一股厌烦绝望的感受直压心头,口不择言的怒吼着舒嫔:
“母妃去求她有什么用,这话就是她为了保七姐才与国公爷说的!
整个宫里只有我和七姐是曹家血脉的公主,我若不去,她便只能把自己的女儿送走!
你去求她,即便是把头磕烂了她也不肯啊!”
言沁劝着自己母妃醒醒吧,别傻了,她如今难得还看不出来吗,在静宜贵妃她们眼里,她们娘俩儿只不过是个替死鬼罢了!
舒嫔闻声,此时颇有绝望之意,她们母女俩皆是皱着眉头,面挂苦相,急得团团转:
“那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我平日里对她鞍前马后,为何出了事她竟要这般害我们!”
舒嫔现如今怎会有办法,她向来都是听静宜贵妃的,静宜贵妃让她做什么她都做!
她这些年,为了静宜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恶事,静宜平日里口口声声说她们都是曹家人,所以要彼此扶持!
而舒嫔自己这些年对静宜是马首是瞻,处处恭顺小心,做小伏低的过日子,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静宜出了事要把她们母女二人推入火坑,一点素日情分都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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