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至暖暖一笑，“你做的饭我好像还没什么不喜欢的，不过，最喜欢红烧肉，还是大块肉吃得过瘾。”
“那就做红烧肉，要去平山的事情你跟家里说了没有？三伯有没有意见？”
“家里没意见。回来再跟你细说，约的时间要到了。”若无其事地握了下高雪的手，随即放开。
高雪含笑看着那挺拔的背影离去，他好像又长高了一些......
凝神、收心，继续看起账本，上面有高至的笔迹，也有高年的记录，一笔一笔很是清晰。
检查完毕后，高雪把每月的各项数额，都抄在自己的本子上，月底家里也是要结账的。
......
将近午时，高至提着一篮子菜回来了，古代很少有男子愿意沾染这些，他好像丝毫不介意。
高雪微笑着看向那光影，恍惚间仿佛看到了他们以后的日子，充满了烟火气的生活。
起身，走过去接菜篮。
高至却抓住了那只手，提着篮子，牵着人进了后院。
“陈平要回来吃午饭吗？”
“今天送的货多，有一处远些，估计要下半晌了，给他留些就是。”
“你买多了，我们三个哪里吃的完这些？”高雪嗔怪道。
两条鱼，一包虾，还有一大块猪肉，实在是不少。
“晚上还可以吃，你喜欢这些的嘛，看见就买了。”
说着话，把鱼放进盆里，拿着菜刀就要出去。
“晚点再杀鱼吧，放点水先养着。中午就吃红烧肉跟虾。”
吃什么的小事儿，高至自然没意见。
高雪系上围裙，边切肉边问道，“货物你们看的怎样了？我才在崇南买了家铺子。”
“嗯，那会儿听秉良提了几句。我们也一直在看，如果说咱们那里没有的，就是这边的海错了。晒干了能存放的，会远销很多地方。至于我们那边为什么没有铺子售卖，我想主要还是价格方面，多数价格都偏贵，不是一般的富户能承受的。可以少弄一些，试试看。”
“比如，这大虾，你上次来的时候，天气热，不能存放，价格就极便宜，如今已经每斤涨了五文钱。等到冬天，能冻住往远处运的时候，还要贵上几文。”
高雪听完这些，面色凝重起来，现在打捞出来的都是天然海产，量实在有限，加上各种损耗，价格确实低不了，到底不是一般人家消费的起的，自己又想简单了。
高至抬手，舒展开高雪的眉头，“再皱眉，还没长大就变老了。”
“这边有海船来往，总能淘到一些稀罕物件的，不过我们现在没那个本钱，动辄几百上千两。”
“也是，大老远运来，人家就是要赚富人的钱呢。”那些舶来物品多是奢侈品，锦上添花的东西。
一时也想不出什么主意，生意不好做啊。
实在不行，那铺子留着酿果酒好啦。
见高雪切完了肉，高至坐到灶台前，默默生上火。
锅里煮着肉，高雪去屋里拿针来挑虾线。
高至看会了，就把这差事抢了过去。
说着话，俩人偶尔对视一眼，都甜蜜蜜的。
......
“你父母什么时候有空呀，我总要上门探望一下才好。”
高至笑笑，“下午吧，等陈平回来了我们就过去。我们家租了个铺子，早上卖包子、馒头，中午、晚上的饭菜跟小叔家差不多，生意挺好的。我哥喜欢做饭，现在是他掌勺。”
“你们一天早中晚都做，忙得过来？”高雪有些吃惊。
“还行吧。早饭的包子、馒头是大嫂、我娘在忙，后半夜就要起来。上午是小满、白露、高蛰跟我哥接手。我爹负责采买、收钱。”
高雪叹口气，“还是要注意休息，你看看，很少有铺子，一天三顿都在做的，久了，人怕是吃不消。”
高至怎会不明白！租铺子、置办家伙什花光了家里的积蓄，他爹就想早点回本。
“高冬哥若是喜欢做饭，我可以引荐一下刘大厨，成不成我说不准，就看他们的缘分了。”
“那敢情好，他肯定乐意的。”
“要学出个名堂可不是一两年的事儿，家里还是要好好商量下才行。”高冬不在，三餐肯定是做不下来的。
高至点头，这事儿主要看大哥的志向跟爹的想法了。
......
“三十六计，你记住了多少？”
“记都记住了，你写得注释也看懂了，没用过，到底理解还是太浅显。”
高雪点点头，“平山不知道什么状况，你要多加小心。在崇南新招了个伙计，叫张钧，我打算让他跟你一路过去，相互有个照应。”
“好，你看准的人，差不了。”
“高至，奶奶身体不好，可能撑不了一两年了。”说起这个，高雪的情绪低落下来，“原来的计划要做个调整了，这两年，我不能离开崇南太久，我怕......”
生老病死，谁也挡不住的事儿。
“奶奶喜欢什么，我带你去买。”高至悄悄靠了过来。
这句简单的话语，令高雪心暖，这便是赞成了她的决定，并给以支持。
“她老人家苦了一辈子，哪吃过什么好东西，知道喜欢什么？买些糕点和糖果就是了。”
也该给他奶奶带些东西的。
子欲养而亲不待，是很多人的遗憾，高雪这两年想守着家里，他自然不会反对，尽管不舍。
“别怕，即便我不在跟前，心也是同你一起的。”
高雪从头上抓下不安分的大手，又舍不得甩开，就这么握着端详起来，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掌中还有薄茧，手心很暖。
“昨晚，你胆大地给我盖了章，没忘记吧？”
高雪虽然心里年龄比高至还大几岁，到底也算是第一次谈恋爱，被当面说出这话，脸不争气地红了。
吃过午饭，高雪继续盘账，高至坐在一旁看书。
遇到铺子中出现的问题，俩人总能商讨上几句，偶尔也会意见不同，争论一番。
都是摸着石头过河，规程也是需要逐渐完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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