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夫,要脱裤子吗?”那个小护士怯生生地问。
“伤口在腹部,你脱裤子干嘛?”林瑶皱眉瞪了护士一眼,转头向我这边,我赶紧把眼睛闭上,不脱裤子就好,要不,还真兴让林瑶给认出来。
“噢,”小护士开始操作,慢慢解开我的上衣拉链,又掀起里面的t恤衫,“梁大夫,这样可以了吗?”
“可以,消毒棉、止血钳、纱布准备。”林瑶下令。
腹部凉丝丝的。应该是她用酒精棉花擦刀口附近,有点刺激,不是那个刺激,是疼。
“不用打麻药吗?”那个护士又问。
“这点小伤,打什么麻药。”林瑶低声说,话音刚落,我就觉得腹部一阵剧痛,这货居然直接就把匕首给拔出来了!
小蛇马上扑过去,我赶紧将其移开,移至颈部,压迫神经,这样腹部的痛感传递到大脑的部分会减少,不会疼得直哆嗦。
“怎么出这么多血!”林瑶嘟囔了一句,用什么东西往我伤口上抹。
“梁大夫。是不是伤到动脉了?”那个小护士尖叫。
“没事,死不了,缝上就行了,把针给我!”
少顷,腹部伤口被什么尖利的东西扎了进去,又扯了扯,应该是开始缝合。
“梁大夫你看,血都喷出来了,赶紧给他止血吧!”小护士又喊。
“要不你来!”林瑶笑道,那小护士不吱声了。
缝了几针,林瑶停手:“差不多了,用胶布贴上吧。”
“胶布?”小护士惊讶道,“医用胶布吗?”
“难道用创可贴啊!快贴!”
另一双柔嫩的手在我腹部上鼓捣,感觉横七竖八地贴了好几层,我这才将小蛇送了回去,在胶布的掩护下自行疗伤。
“完事了,送病房吧。”林瑶又说。
“啊?这就完事了?”小护士又叫。
“放心,他命大,死不了!”林瑶冷笑,咔哒,关了晃眼睛的无影灯。
我感觉有点不对劲。这小婊砸,是不是知道是我,故意玩我呢!
我被抬上小推车,轰隆隆推出抢救室。
“咋样啊,大夫?”哒哒哒,高跟鞋走近,是萧雅的声音。
听见鞋声,我终于明白,林瑶一开始看见萧雅,就把我给认了出来,萧雅虽然也变了脸,但是她的衣服,还是下午在宾馆房间里穿的那身皮衣裤!这么招摇性感的装束,没几个人能驾驭的了!
林瑶没说话,她戴着白帽和口罩,萧雅未必能认得出是她,我是之前通过声音猜出她是林瑶的。
护士推着我进了走廊,萧雅跟着,林瑶不知去了哪儿。
到了病房,护士给我挂上吊瓶,见伤口没有溢血,看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我睁开眼睛,萧雅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打着哈欠,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警茶来过没有?”我问她。
“你做手术的时候来过了。”
“怎么样?”
“直接去抓人了呗,钱小俊的那个黑包里有钱包和身份证,地址在上面呢!”萧雅笑道。
“没那么简单,等着吧。待会儿警茶叔叔就要过来了。”我用枕头垫在后背下面,这也算是一种风险投资,用为数不多的钱住医院,来博取更多的赔偿款。
果然不出所料,没过五分钟,就有两位制服同志敲门进病房,自我介绍说是派出所的,来调查调查,简单询问了一遍当时的情况,并未记录,然后,其中带头的那位同志回头看了看病房门口,转回来低声问:“张先生,你接受民事调解吗?”
“民事调解?您开什么玩笑!这是刑事案件好不好?”我虚弱地说。
“也不能这么说嘛,”那个带头的笑道,“你们这是属于球场斗殴,钱小俊一时冲动才动了刀子,误伤的你嘛!”
“周副所长,别以为我无权无势,你就可以混淆视听,当时在场围观的人不下百人,你去问问,哪个看见我打过他一下?明明是他打球输不起,就一言不合,拿刀捅我,怎么到了你嘴里,就变成球场斗殴了呢?你要是这么红口白牙的话,我可是有充足的理由怀疑你拿了人家的钱呐!”我冷声道,想忽悠我?图样,图森破,有时候还很幼稚,老子身经百战好不好!
“啧!我就是想调和矛盾,看你说的,还我拿人家的钱,怎么可能嘛!”周副所长讪笑。
“别整没用的。我不管钱小俊最后是定‘故意杀人未遂’,还是‘故意伤人’罪,反正这牢他是坐定了!”我不耐烦地说。
“哎呀,张先生你不要这么说,是误伤、误伤,嘿嘿!”
“误伤个屁!”哐当,病房门被推开。林瑶插着口袋走了进来,萧雅倒吸一口冷气,我赶紧拽了拽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你谁啊?我们办案呢!”周副所长不满地说。
“我是张先生的主刀医生!”林瑶走到病床边,忽地掀起被子,“看看这伤的位置,能是误伤吗?这分明是想要了人家的命!伤口深达十二厘米。差点就捅透了腔儿!刚送医院来的时候,里面肠子都断成好几截儿了!要不是我医术高明,当机立断给他截断了半米的肠子,还轮得到你们审问?去殡仪馆审吧!你们要是敢定误伤,或者故意伤害,作为病人的主治医生,我表示抗议!这就是故意杀人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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