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跟你过‘千里追魂,吧？”王贤早就仔细回想过了。
“没有。”吴为摇摇头道：“我是从灵霄那里套来话,自从那条院子里多了条狗我就留心了,那狗就训练有素,不是弄来玩儿。”
“原来如此。”王贤恍然道：“那丫头确实糊弄。”
“她以为我是你信得过兄弟,”吴为替灵霄句话道：“所以才口不设防。”
“呵呵。”王贤笑笑道：“报信之后,你于嘛又回县里去了？”
“我从他们那里听,明教要在县城起事,担心帅辉和二黑两个,所以赶回去了。”吴为自嘲笑道：“我就是这么婆婆妈妈,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你就不会句人话。”王贤舒服饮大口道：“应该……忠义两难,多听。”顿道：“人啊,总得想法让自己舒服点,这样日子才过。”
“承蒙指教。”吴为于咳声道：“你还有什么想问？”
“问你什么都？”
“能告诉你自然会。”
“他们为何没杀死闲云？”
“我离开时,正撞见他们扛着他回来,便将他身份告之二。”吴为道：“许是他们也不愿得罪孙真人吧。”
“那个韦无缺呢？”王贤又问。
“我去时候,见到他被捆着从建君房中出来,也问过这人什么身份。”吴为道：“但是他们推不知,显然不想告诉我。”
“对了,建君长什么样？”王贤奇道：“追了那么久,也没见上面,还真没缘分呢。”
“没什么特别,个三十多岁和尚,脑门特别宽。”吴为道：“话轻言细语,跟寻僧人没啥区别,不过我也就见过次。”
“都了些什么？”王贤问道：“除了报信之外,应该还有内容吧。”
“是,我向他转述了我父亲话。”吴为点头道：“我爹,综合局势判断,近期起事是没有胜算,希望皇上不要冒险,以保实力。”
“起来,建君听了你爹话。”王贤道。
“谁知道呢,但丢掉江山皇帝,已经没有不二尊权威,”吴为淡淡道：“面很多人都自有算盘,只把他当成个象征,根不管他怎么想。”
“是这样啊,”王贤缓缓点头道：“不过这次建君态,应该让那些激进派灰心了吧……”
“也许是这样吧。”吴为点点头。
“你他现在在哪？”王贤又问道：“真能从罗地网中逃脱么？”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毕竟我只见过他面,根算不上亲信。”吴为低声道：“不过这罗地网毕竟是由人组成,人心难测,这网自然就有漏洞……”
“有道理。”王贤洒然笑道：“不过于我们鸟事？”
“这次失败,你不会被追究么？”吴为反问道。
“塌来个大顶着就算胡钦差想让我背黑锅,我个典史也背不动哇。”王贤摇头笑道：“要是我真侥幸抓住那人,那才麻烦大了呢”
腊月里把酒夜话,王贤终于吐露了真实想法,吴为恍然大悟道：“确实、确实难怪、难怪”他是聪明人,王贤就明白。是啊,建帝之所以直能在捕安然无恙,是因为朝野中有很多人在同情他、支持他、保护他。因为现在朝野官员,皆是生长于洪武年间,都经历过建时代,虽然现在是永乐十年,但他们对建君复杂情绪,是永远不会变。
如果王贤成了终结建那个人,他必将成为那些人报复对象。哪怕是为了减轻负疚,他们也会把于掉他,视为为先君报仇手段……到时候,恐怕永乐皇帝也乐得用他来安抚臣子不满吧。
就算那些想要建帝死人,诸如胡潆、锦衣卫之类,他们找了十年没找到人,被个毛头芝麻官找到了,让他们脸往哪搁？肯定愿意他倒霉,不落井石就不错了。
所以这样来,正应了那句老话。塞翁失马、焉知福,塞翁得马、焉知祸？
“这样最了,”王贤已经微醺了,笑盈盈道：“我已经让他们知道我尽力了。之所以没成功,不是因为我太愚蠢,而是敌人太狡猾,这就足够了既不招人恨,也没惹胡钦差生气,安安稳稳身而退,实在是我来浦江前,能想到最结果。”着把酒坛子递给吴为道：“起来,我还得谢谢你呢。”
“……”吴为哭笑不得道：“不必客气。”只喝了口,欲递回去时,见王贤已经醉眼朦胧、恹恹欲睡了。
“先别睡,最后个问题。”吴为摇着他膀子道：“你到底打算怎么发落我？”
“有句……俗话得。”王贤强撑着眼皮,磕磕巴巴道：“外……外甥打灯笼——照旧。”
“我可是建余党,”吴为无语道：“你是朝廷命官,咱们势不两立”
“势不两立个屁”王贤大摇其头道：“我问、问你,你想过要杀我么？”
“没有。”吴为摇头道：“我欺骗你已经五内俱焚,怎么会杀你。”
“帅辉和二黑是不是你救？”
“不算。”吴为摇头道：“主要还是米知县没有伤害他们意思……”
“那闲云呢？”
“闲云也不是因为我,而是他爷爷。如今武当山和龙虎山二分道家,孙真人麾牛鼻子太多了,得罪他是件很恐怖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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