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车出站,经过公交站台时,缓慢地行驶,冉文兴望着窗外看见惊人的一幕。
李艳梅身旁跟着一个高大的男生,那人一看就不是学生,估计就是廖雪荣说的李艳梅她哥。
可是!
谁家哥哥会当众亲妹妹嘴角啊!
冉文兴心跳如雷,气愤多于惊讶。
瞬间,她就明白了其中缘由。
李艳梅也是没想到他突然就亲上来,捂着嘴,低着头抬眼瞥四周的人。
好在他只是快速地一触即离,所以公交站台周围的人也没看见进而对她指指点点。
可下一秒,李艳梅的余光就感受到一道视线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见她望过来,冉文兴手肘撑着车窗,手掌支撑着额头遮住半张脸,闭上眼假寐。
只一瞬,前面公交车开走,班车也加速行驶,堪堪跟李艳梅的视线擦肩。
那张熟悉的侧脸在李艳梅的余光中一闪而过。
明明她没看清楚车里的那人是谁,可李艳梅就是身躯一震,僵硬了一瞬。
她的感觉不会出错的,那个人是冉文兴,她对她那么熟悉,不可能认不出她的侧影。
怎么办?!
冉冉一定是看见那一幕了!
她会怎么看自己?
冉冉应该不会把这事说出去吧?
这一瞬间,李艳梅脑子里闪过无数个疑问。
“梅梅,怎么了?”男生那胳膊杵她一下,朗笑一声:“东西我都拎着了,咱没忘东西。”
李艳梅怯怯地摇摇头,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
“那走吧,咱回家过年。”
李艳梅只偷偷紧了紧拽着书包带子的手,面带微笑,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
*
晃晃悠悠,班车到乡镇已经是正午时间了。
冉文兴抓着编织袋手提处在手掌上缠绕一圈,手臂使劲儿,轻松拎着编织袋下车。
“姐姐姐姐姐姐——”冉嘉珍早早等在市场班车的停车位对面,伸着脖子瞧,看见冉文兴的一瞬,就高兴得不得了,在马路对面挥动着双手高声喊道。
冉文兴抬头看去,笑着挥手回应。
见他提步往对面跑,冉文兴急声制止:“站着别动!别跑!”
“哦。”冉嘉珍撅了撅嘴,身侧的小拳头放下,抬起的脚也落在原地。
编织袋有点勒手,冉文兴把手缩在袖口里拎着编织袋,左右看,没车,快步过了马路。
“你咋来了?没上课吗?等多久了?”冉文兴松开编织袋放在脚边,抬手弹了下冉嘉珍脑门,一连三问道。
冉嘉珍揉搓着脑门,咧嘴直笑:“我昨天就放寒假了呀,妈妈说你今天回家,我就想来街上等你回家,吃了早饭我就来啦。”
他一一作答。
冉文兴一手搭在他肩上,一手拎着编织袋,乐呵道:“走,姐给你买糖吃。”
冉嘉珍双眸一亮,“姐姐,可以给我买别的吗?我不能吃糖了。”
“咋啦?”
“你总给我买糖,妈妈说我牙都要吃坏了。”
冉文兴一愣。
冉嘉珍以为自己又说了什么惹她不开心了,昂着脑袋,扯了扯冉文兴衣摆,喏喏喊了声:“姐姐。”
“走走走,你想买啥买啥。”冉文兴不至于因为这么一句话生气,她只是想到了小胖。
她给小胖买的糖比冉嘉珍还多,不知道他会不会吃坏牙。
“姐姐。”冉嘉珍又开心得脆生生地喊了一声,欢快道:“其实我不想要糖还有一个原因。”
说完,他满脸期待地望着冉文兴。
冉文兴顺着他的意,问:“什么原因?”
“因为还有十来天就要过年了呀。”冉嘉珍笑嘻嘻道:“过年,妈妈要买糖的,还要买好多好多吃的,现在我就不着急吃糖了。”
“嗯,知道了。”
冉嘉珍选了两包辣条,一共两块钱。
回家的路上,冉嘉珍硬要帮冉文兴拎编织袋,冉文兴把书包给他背。
他个子还没有长起来,差冉文兴一大截,一起拎编织袋会不平衡,不好拎。
一路爬坡,走上十分钟歇一歇,吃点辣条继续,辣条吃完也就差不多到家了。
回到家,冉文兴就歇了一天,后面忙的脚不沾地。
跟刘桂英一起办置年货,给家里的几个屋子大扫除,床罩也挑了一天大太阳的时候拆洗晾晒。
家里的猪羊被刘桂英卖了个好价钱。
赶集的时候刘桂英给一家子都买了新衣服。
乡下的年味很足,本就窄小的集市,也因为回家过年的年轻人回归而更加拥堵,半天挪不动脚步,买水果还得要抢,动作慢一点,新鲜的就被人挑完了。
冉文兴一回家就跟失联了一样,打电话总是没时间接听。
甘冬银倒是没再打扰她,只实在忍不住了才给她打电话听着她忙碌的声音,然后傻傻的挂断。
后来几天他也就没打电话了,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他牙疼得难受。
俗话说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
林蕙兰心疼小儿子,也觉得匪夷所思,“银银怎么会蛀牙了呢?我平时做饭也没有放糖呀,那就算是放糖了也不至于吃了蛀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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