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尧并不在意,只是淡淡笑了笑,站直了身体,如实道:“爷爷让我过来的,说殿下愤怒当头,让我来安抚殿下的情绪,省得殿下在不理智的情况下中了别人的圈套。”
“什么意思?”楚辰玉的语气很冲,而且,脸色格外的阴沉。
仿佛是化不开的墨汁般幽黑。
罗尧低头,看着地上不好下脚的模样,满地全是碎片,纸墨……慢慢走到一处干净的地方,才抬头。
“这次的事情明显是针对殿下而来,对方一定紧紧盯着您,要是您因为生气而产生了什么破绽,对方就会毫不留情的抓住……”
“是谁?到底是谁针对本宫?到底是谁?”
想到这里,楚辰玉的情绪却不受控制,实在是恨毒了那个暗中的人。
越想越气,喉间的腥甜再也忍不住,直接吐出一口鲜血,身体也一阵摇晃,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捂着胸口……
“殿下……”
“本宫没事!”挥手,拒绝了罗尧上前关心的动作。
罗尧停下了动作,眯着眼,唇角是冰冷的笑容:“爷爷说这希王党的动作,遗诏的流言也是希王那边故意放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您与陛下相斗,希王再坐观虎斗……”
楚辰玉敏锐的抓住了罗尧语气中的异样,瞬间抬头,眼神锐利又阴鸷。
“外公的看法是这样,那你呢?”
罗尧微愣,随即耸耸肩,“我说出来了,殿下也不会相信!”
“说!”
罗尧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如实道:“我与爷爷的看法不一样,希王党要是能做出这种动作早就做了,不必等到现在才开始行动。所以,我觉得这像是沉王夜清那边的动作,而且我怀疑……”
“怀疑什么?说清楚!”楚辰玉皱眉,他也觉得,这不像是希王那这能做出的行为。
罗尧迎上他阴鸷的目光,摊开手,苦笑:“我说出来殿下也不会相信,殿下能相信让您一夜之间失去三个重要的棋子的人是一个女人?您会信么?”
“女人?可笑!”
楚辰玉甩袖,直接离去,对于他来说,这是个不好笑的玩笑。
偏偏还在他生气的空档开这种低劣的玩笑。
罗尧摸摸鼻子,看着楚辰玉离开的背后,神情一派轻松。
不怪他,哪怕是他也无法相信。
这次事情发生的太快,表面上看起来跟所有人无关,仅仅只是一次意外,可是事实呢?
知道成锐寻存在的,接触过的,不就是楚王府?
战王本来抓了成锐寻控制千九,却被人带走下落不明,而千九也失去了控制,给楚容琴解毒……
其中,不难猜。
楚王府的人带走了成锐寻,而千九才会听从楚王府行事。
战王会失败,大多数是千九知道他的事情不少,楚容珍从千九的口中得知了战王的事情,所以才设计了后续事情。
这种行为模式,成加与厉安候,还有张路名的事情,行为模式看起来一模一样。
看起来好像都是意外,看起来她完全摘干净,可是细细一查又能发现她的存在。
这种熟悉的陌生感,让他有了猜测。
或许,这三件事情也是楚容珍所为。
脑中划过这个猜测时,他自己都嘲讽的笑了。
脑子抽了才会认为一个女人能做出这种事情,可是他查了一遍又一遍,分析了一次又一次,脑中关于楚容珍的猜想怎么也挥散不去。
闯入男人战场的女人。
会不会真的是她?
所以,他一直抱着这种疑惑,怎么也猜不到,除了她之外更合格的猜测。
这个猜测他跟爷爷说过,可是爷爷完全不在意,不仅不在意,反而把他给骂了。
说他疯魔了才会说出这种话,一个女人而已,怎么可能?
可是,不是她的话,这种与楚王府事件一模一样的违和感是怎么回事?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落幕。
楚辰玉在离开东宫去罗府的路上,大庭广众之下马车撞死人,而他因为暴怒状态之下对被撞死的百姓尸体进行鞭尸发泄,引得围观百姓强烈不满。
说他没有东宫的气度与风范。
当然,这个把柄,希王那边没有放过,反而用得极为顺手,一个个跑到楚皇的面前弹劾太子,而楚皇也乐得接受,下令楚辰玉闭门思过,不得外出。
而楚辰玉被关禁闭之后,楚容珍对他的棋子进行一一拔除。
在行动的过程中,对非墨的消息网越来越好奇,简直能将人家祖宗十八代给挖得清清楚楚。
楚辰玉被关的期间,他的棋子被消除不少,直到罗老家那边开始坐不住时,楚容珍才命令停下相关的动作。
就好像在玩游戏一样,等于罗家行动时,她就命令后退,将痕迹消除的一丝不剩。
躲在暗处看着他们一个个跳脚,而她则是乐得看戏。
对于楚辰玉的打压太过狠辣,楚皇那边又不想皇子间失衡,所以停止了对楚辰玉的打压。
开始慢慢的打压起希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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