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霖和云棠对视一眼，都不明白他这是发什么疯。
“楚王，如今你刚回帝京，楚王府尚未建成，就先住宫中。”
还未等赵霖和云棠说话，建安帝开口就是一个炸弹，直接炸开了锅了。
“就住在东宫吧。”
云棠：“……”
这老头疯了？
“多谢父皇。”
赵霖直接拱手谢恩，语气也是不悲不喜，仿佛不明白建安帝此举意味着什么。
“你就不问问朕为何这么安排吗？”
建安帝还是不死心，像是不相信那个小时候最喜欢刨根问题的孩童真的会变成一个没有好奇心的人。
“长者赐，不敢辞。”赵霖语气恭敬，“若是父皇愿意告诉儿臣，儿臣即便不问，也会知道。
若是父皇不愿意告诉儿臣，儿臣也没有知道的必要。”
建安帝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赵霖，只是事已至此，他也早就没有退路了。
为了这个位置，他牺牲了一切，如今他更不能让自己的牺牲付之东流。
“父皇，儿臣如今暂居东宫，势必会引人注意，请父皇为儿臣和棠棠赐婚，这样也好绝了外界的流言蜚语。”
这一次，赵霖没有坐着，反而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建安帝行了个大礼。
“此事容后——”再议。
“请父皇赐婚。”
赵霖像是没有听见似的，再次重复了一遍。
“你这是在逼朕？”
建安帝看着赵霖，帝王的气势散发而来，让人轻易招架不住。
“若是儿臣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那儿臣也枉为人，请父皇成全。”赵霖继续说道。
建安帝不知道是被那一句话刺激到了，一下子就怒了，眼睛瞪得像铜铃，看起来更吓人了。
天子一怒，浮尸百万。
就在云棠准备出手的时候，建安帝又恢复了正常，只是看向赵霖的目光中满是不赞同。
“你当真要如此？”建安帝问道。
“当真如此。”赵霖坚定回道。
“哪怕以后会后悔，也在所不惜？”建安帝语气不明。
“儿臣不会后悔。”
赵霖抬头看向建安帝，时隔十五年，父子再次对视，早已物是人非。
“既如此，便允了你。”建安帝说道，“孙成，拟旨，赐婚。”
“是，皇上。”
孙成往下看了一眼，心中已经开始盘算着赵霖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了。
先皇后之子，楚王殿下，一回宫便被陛下赐婚，并暂居东宫的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一般，飞遍了皇宫的所有角落。
一时间，人人皆道，楚王殿下才是陛下属意的太子人选。
漪澜宫。
“母妃，父皇这是何意？”
二皇子，赵霁，也是皇上钦封的齐王。
此时他倒是没有生气，只是对于父皇的做法有些不解。
“你父皇的心思这些年是越来越难猜了，你暂时就先别出手了，先观望观望。”
林贵妃捏紧了手中的护甲，眼底藏着一抹深深的嫉恨。
“母妃，你怎么了？”
赵霁看到林贵妃脸上的表情，忍不住凑近了一点，十分关切的问道。
“无碍，”林贵妃摆手，“母妃只是想到了先皇后。”
赵霁沉默，先皇后的受宠，后宫人尽皆知。
即便他未曾见过先皇后，但是小时候父皇独宠赵霖，甚至都已经到了同吃同寝的地步，他却是印象深刻的。
那是他羡慕到每天晚上都会梦到的场景。
“母妃，您都说了是先皇后了，人死如灯灭。
即便她现在还活着，一个没有母族撑腰的皇后，哪比的上母妃你的威风。”
赵霁眼中满是不屑，然而林贵妃却没有说话，脸色有些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母妃，有儿臣和舅父在，区区一个赵霖，根本不足为惧。”
“皇儿，切莫看低别人，特别是赵霖。”林贵妃强调。
“母妃，儿臣——”
“他能活着回到帝京，你还觉得他不足为惧吗？”林贵妃反问。
赵霁还想要反驳，“不过是幸运……”
“那如果这样的幸运足以送他登上九五至尊的位置呢？”
林贵妃看向赵霁，只一句话，就让赵霁变了脸色。
“皇儿，人心不可测，你父皇已经老了，若是他开始怀念先皇后，凭借他当年的深情，你还觉得赵霖只是幸运吗？”
林贵妃的语气越来越严厉，眼中甚至都已经开始泛起了泪花，“当年之事，你父皇不是不清楚背后真相。”
“母妃，那父皇他——”
“皇上是九五至尊，九五至尊是不会错的，错的只会是别人，你明白了嘛，皇儿？”
赵霁低下了头，脸上满满都是愧疚，“母妃，儿臣知错了。”
“忘记我刚才说过什么了嘛？”
“儿臣记得，母妃说，皇上是不会犯错的，”赵霁重复了一遍，然后又走到林贵妃面前，“可是儿臣还是母妃的儿子，儿子却是会犯错的。”
听到赵霁的话，林贵妃眼中满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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