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气越来越热,又是一年五月份。
温宁的桌上摊着一张英语试卷,她正在做一道阅读理解。
阅读理解里讲的正好是birthday。
温宁做着做着,就掰起手指算自己的生日还有几天了,十八岁生日了啊!
是五月十六号。
她记得去年的五月份,傅翀深还在她的身边。
马上就要7月份了,又快要暑假了。她和傅翀深已经快要一年没见了。
…
五月十号,周一。
一早,季景瑞和白皓两人搬了一张桌椅进教室。
温宁从语文试卷里抬起头,看了眼身旁多出来的一张空桌椅,奇怪地问了句:“这是干嘛?”
白皓因为温宁拒绝他送礼物的事而失落了一段时间,后来才发现,温宁说的是真的。
她在班级里是真的刻苦,也很安静,是那种脚踏实地一步一步往前走的女孩。
并不会因为谁的追求而心思有所动摇。
白皓后来也想了很多,他收拾心情,把更多的经历花在学习上,甚至偷偷地跟温宁比赛,只要分数稍稍靠近温宁一点,他就觉得离得温宁更近了一步。
“哦~是李老师的吩咐,具体,我也不知道是干嘛~”白皓落落大方地回道。
温宁点头‘哦’了声,看了眼旁边多出来的桌椅,就没了下文。
…
…
第一节课的上课铃声响起。
校园归于平静。
李真的高跟鞋摩擦着地砖有节奏地往高二1班的位置走。
高二1班在教学楼的最东侧,途径整个高二年级。
高二六班的陈洁觉得今天是不是阳光太热烈了而花了眼。
刚刚走过去的那个男生,她似乎在哪里见过,时光似乎太遥远了,竟然有片刻想不起来了。
…
…
高二1班。
班长喊了起立。
李真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男生穿着一身白色衬衫,黑色休闲裤,单肩背着包,他微垂着脑袋,精致的刘海微微遮着他俊朗忧郁的眉眼,单手插在裤袋露出的一截手臂上系着一根有些旧了的红绳,红绳上挂着个的核桃。
站在讲桌上的男孩子,五官精致,眉眼如画,只是一眼就让人觉得~特别
惊艳。
李真的声音缥缈而遥远,她说:“今天我们班里转来一位新同学,其实也可以说是老同学,应该有不少人认识吧?”
温宁低着头,正在思索语文试卷里刚刚的最后一道理解题,没看讲台。她揣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下,不过已经上课了,她没去看。
头顶传来一道熟悉低沉的声音。
“傅翀深。”
十分简短。
整个班级里传来一道抽气声,特别是认识傅翀深的,比如江寒远,季景瑞…等所有原高一三班的学生。
他们一眨不眨地盯着笔直站立在讲台上的傅翀深,觉得世界都玄幻了。
腿残的傅翀深会走路了!!!
特别是江寒远。
江寒远下意识地就去看最后一桌的温宁。
…
“傅翀深,你先坐最后一桌吧。”李真说。
傅翀深微微点了点头,“哦”了声。
温宁整个人僵住了,她缓缓地抬了头,眼前所有的事物像是被放了慢镜头,周围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让人听到。
先是看到了一双笔直修长的腿,他的步子不紧不慢地朝着她的方向走,然后是那根熟悉的红绳,接着是傅翀深的俊颜。
是三百天没有见到的那个少年。
温宁的鼻头倏地酸了,一下红了眼睛,眼睛里堆满了水,只需一眨就要掉下来。
两人的视线几乎黏在了一起。
眸光里是无法诉说的情愫。
喜悦,惊喜、感动、难过,无数复杂的情绪交织着温宁,温宁的一颗心剧烈抖动着,她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接下来该做什么。
她甚至‘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整个班级里,她显得尤为突兀。
所有人的视线看着他们,白皓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这样情绪外露的温宁,他的心里划过一丝奇异。
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
江寒远直接收回了视线,他想起之前说温宁‘慕残’,现在傅翀深好端端地站着行走,心里顿觉五味陈杂。
傅翀深眉目里染着浅淡的笑意,用唇语告诉温宁,“先坐下。”
温宁魂不守舍地坐回位置。
还好李真没说什么。
温宁的心中已是百转千回。他们打过无数次的语音通话,傅翀深从来没有和她说,他在治腿。
温宁低着头,眼睛酸涩地眨了眨,一滴眼泪掉在试卷上,在试卷上晕染出一朵小花。
也许对于其他人来说,傅翀深能站起来,回到教室上课,或许只是震惊,惊奇而已,可是对于温宁来说,当初傅翀深骤然离开,她像是失去了一个家,三百多个日日夜夜,她害怕自己又会去住网吧,害怕父母的苛刻,她怕自己没有想象中那样的坚强,在这书里,她就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她离十八岁还有六天,她其实是很被动的,很多事她做不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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