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全点头,然后看向书房的门,猜想甄舒回来应该是找郎君的,就道:“郎君在书房里读书呢。”
他的声音就惊动了屋里的人,甄舒却是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回来换身衣裳,带会儿还要出门。”
然后看了一眼书房门,转身准备进正房。
只是她刚一转身,书房的门就‘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待会儿还要出门吗?”
甄舒没想到自己几句话就惊动了在书房里的宋鹤,有些好奇的看了他一眼,笑道:“我声音压得很低了,是不是还是吵着你了?”
宋鹤瞧着她关心的样子,就上前了几步,“待会儿出门做什么,这天儿怕是又要落雪了,你这病才好些,怎么又到处乱跑?”
说着,目光就落在甄舒身上的银鼠皮披风上,伸手替她紧了紧衣领,“我陪你一起去。”
自己一句话也没说,这人却是自言自语着,最后这句话才是重点吧!甄舒忍俊不禁,精致的眉眼完成月牙,眼底的笑意像是一酿美酒,让宋鹤一时间都有些恍惚。
“那你也换身厚些的衣裳吧,待会儿过去怕是得待一会儿。”
宋鹤点头,门口的婆子就撩了帘子,甄舒想着宋鹤的样子就想笑,没注意到门帘上挂着的吉祥如意坠子,宋鹤忙伸手在她额前挡了一下。
甄舒‘哎哟’一声,侧过身避开。
宋鹤以为她撞着了,忙上前查看她的脑袋,“撞疼了吗,撞哪儿了?”
方才他护着的一边没有撞着,另一边还隔着距离呢,这是哪里装着了他也没看清。
甄舒见他一脸紧张,捂唇笑了起来,“没有撞着!”
宋鹤却是不信,只当她是怕自己担心,转头看向门口当值的婆子,面色微愠,“谁让挂的这坠子,让人拆了!”
婆子受了无妄之灾,忙叠声应是,询问要不要请郎中进府看看。
甄舒忙摆手,“我真没事,好着呢,可别叫什么郎中,别人见了会笑话的!”
然后拉着宋鹤的衣袖进了屋,宋鹤的目光还在她身上打转,似乎仍旧不相信她方才呼疼是假的。
甄舒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许看了,你快去换身衣裳,咱们得快些过去了,娘都出门有一阵子了。”
闻言,宋鹤也只好点点头,转身去了屏风后,杜鹃过去服侍他更衣。
甄舒将自己身上的马甲换成了那件新做的镶毛皮的马甲,秋香色的底上缀着一层短短的绒毛,触手生热,十分的暖和。
再在外面套了一件厚实的些的狐狸皮披风,她换好衣裳的时候,宋鹤也已经换好衣裳了,甄舒上前看了两眼,他里面穿着竹青色的直裰,脚上换了双鹿皮雪靴,腰间挂着佩玉,还是那副器宇轩昂,风流倜傥的样子。
甄舒满意的点点头,宋鹤失笑,“娘子可还满意?”
“不错不错,是个俊俏的小郎君。”
若是搁在从前还不了解这丫头的时候,宋鹤一定又要觉得被冒犯了,可如今他也摸清了这人有色心没色胆的德行,因而也就由着她占这口头上的便宜。
不过听着后半句话,宋鹤就挑了挑眉,声音微沉,“谁是小郎君?”
说话间,大掌已经落在了她的腰间,似乎是只要甄舒再敢乱说一句话,他就要用实力证明了。
两人每日同床共枕的,甄舒也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危险,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让他走火,忙改口笑道:“不…不不不,不小!”
说话间,脸红成了傍晚的朝霞,十分的明艳动人。
在甄舒的防备之下,宋鹤最后还是放弃了危险的念头,却在杜鹃出去的时候,手在她的腰间轻轻的捏了两下,这才收了手。
燕京城门处,各家各府的粥棚沿街林立着,端着碗盆等着施粥的平民百姓们人山人海似的聚集在一处,有衙役在保持秩序,防止那些不排队捣乱的刁民闹事。
宣平伯府的粥棚最为显眼,四口大锅架在灶上,每口锅都配了两个有力气的婆子,需要不停的搅拌锅中的粥。
众多粥棚前,宣平伯府粥棚前的人最多,大家都觉得宣平伯府的腊八粥实在,和那些做做样子清汤寡水的粥不一样,因而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跑到宣平伯府的粥棚前等着。
人一多,就容易闹事,这不一会儿就开始有人推搡起来,然后跟着就是一阵的喧嚣,人群里就有人为了争抢位置打了起来。
人本就多,吵吵嚷嚷的谁也不让谁,几个中年男人像斗牛似的挽袖扎裤,这边的几个衙役见局面越发不能控制了,忙高声呼喊另外的衙役过来帮忙。
一时间,宣平伯府粥棚前乱做一团,李氏见了大惊,却是很快镇定下来,她吩咐侯妈妈去通知刘总管刘蕴。
刘总管早就得了李氏的吩咐,准备了人手在不远处等着,刘蕴叼着根烧了半截的烟卷,一双手揣在袖筒里,正半眯着眼十分惬意的样子。
刘总管的义子刘安就在旁提醒道:“咱们真当做不知道吗?要是闹出了人命,咱们可难辞其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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