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崇祯皇帝欲要往县城中去,朱慈炤忙是劝道:“爹,县城岂是轻易可去的,那知县为官之前肯定常在翰林行走,说不定便对爹有印象,万一怀有歹意,认出了爹,那如何是好?
再说城中多恶霸无赖、地痞流氓,如那朱和铎之流,爹爹道是无妨,妹子等女眷却不是凡等女子可比的,若是有些浪荡下流之徒,趁机......”
朱慈炤没有再说下去。
但他的意思却很明显,去了城中,你的小命有危险,你的老婆孩子有危险。
崇祯却很淡定,丝毫不顾朱慈炤说的这些,自顾道:“昨晚我想了想,留在吴家村确实不妥,一来容易拖你们的后腿,这么多人,一天的粮食便要消耗不少;二来,留在这还需你分心保护,这里人多眼杂的,也着实不方便。”
“而我们去县城当中,可以租一处小院,就当是普通人家,定是没人怀疑的,且最危险的地方未尝不是最安全的地方,爹也可以在县城中等着你攻下县城......”
崇祯皇帝尚未说完,朱慈炤直接打断了崇祯皇帝,他知道崇祯皇帝真正的目的,那就是害怕在这里让朱慈炤分心,因为一旦开战,朱慈炤一边要指挥作战,一边还要分出人手保护崇祯皇帝,这绝对有很大的不利。
因为朱慈炤身边,现在可信的便只有那二十名锦衣卫,一边要依靠众锦衣卫带头和指挥,另一边还要分出几人保护着崇祯皇帝,一旦战斗不利,那可是要快点跑的,而能保护崇祯皇帝等人跑的便只有锦衣卫了。
崇祯皇帝提议自己等去县城,肯定是不会带一名锦衣卫去的,因为刚刚他屏退了跟来的那几名锦衣卫。
而且他也想把所有的锦衣卫留下给自己的儿子使。
“爹,我是不会同意的,去县城比在吴家村还危险,您就安心的呆在吴家村就行了,到时我攻占县城,我会派翟三带着十人过来保护您的。”
朱慈炤闷声道。
崇祯皇帝却重重将茶杯一放,板起脸来:“我意已决,你无需劝我!”
“爹!”
朱慈炤急了。
崇祯皇帝却板着脸不说话。
朱慈炤怎么能放心崇祯皇帝带着一家老小跑到县城里,万一出点什么事情,那可真是鞭长莫及。
他见崇祯皇帝不说话,便道:“好,既然爹爹要去,那孩儿也不拦着,但是孩儿这却是没有银钱的。”
朱慈炤也有招了,崇祯皇帝要去县城找小院住下,肯定是要银子的,但是这些天来银子全都是朱慈炤一人管着,崇祯皇帝那别说有银子,就连一文钱都没有。
崇祯皇帝却是冷笑道:“哼哼,无需诓我,我早已知道,你那还有九十一两银子!”
朱慈炤下意识的朝怀里一摸,这才想起来,那银子被他放到马车的暗格里了,可是知道的便也只有韩飞了,他负责驾车。
“韩飞!”
朱慈炤有些愤怒。
但韩飞也不在这,而是把守路口去了。
崇祯皇帝哂之,笑眯眯的看着恼羞成怒的朱慈炤,他的这个儿子太过于聪明和镇定了,早熟的有些可怕,现如今见到朱慈炤吃瘪的一幕,崇祯皇帝顿时觉着好笑。
朱慈炤见崇祯皇帝笑容满面,知道自己已然落入崇祯皇帝的为他刨的坑,怎肯就此认输,朝崇祯皇帝一抱拳,便要使出一招“走为上计”!
反正他朱慈炤溜了之后,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来的。
崇祯皇帝见他要跑,便喝道:“四郎,你给我站住!”
但朱慈炤却置若罔闻,依旧闷头向前。
崇祯皇帝见朱慈炤这样,便一捂胸口,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
一阵大咳,撕心裂肺。
朱慈炤听此急忙哪还敢使性子,便急忙转过身来去看崇祯皇帝,就在他转头之时,崇祯皇帝却是一扶脑门,便要倒在地上。
吓得朱慈炤一个箭步窜了上去,扶住了崇祯皇帝。
“爹,你怎么了?”
这时周皇后等听见崇祯皇帝咳嗽,急忙从房中跑了出来,见朱慈炤扶着崇祯皇帝,周皇后顿时便急出了眼泪。
道:“这又是怎的了,怎么刚刚还好好,这一下便咳了起来。”
她上前又是给崇祯皇帝揉胸口,又是给崇祯皇帝拍后背。
袁贵妃亦是端来热茶给崇祯皇帝递到嘴边。
可崇祯皇帝怎么喝的下去,还是咳嗽不已。
朱慈炤看他咳得难受不似作假,急道:“爹您别生气,您想去哪便去哪,那银子我取来五十两给你便是。”
崇祯皇帝眯着眼看着朱慈炤,摆了摆手。
朱慈炤不解。
崇祯皇帝边咳边断断续续道:“快,快,快去取!”
“啊,现在便取银子?”
朱慈炤瞪大了眼。
崇祯皇帝喘不过来气,艰难的点了点头。
“好好!爹,你等着!”
朱慈炤转身便朝门外跑去。
他出了门刚跑了有十来步,顿时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见门外的四名锦衣卫跟着自己跑,便问那名叫张布书的锦衣卫:“我怎么感觉被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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