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戏？”何欢眯着眼反问。
“难道不是？”闻奉神色激动，“公子把轮回真解法看做什么了？真以为就凭借它，足以让我人族继往开来，立下万世之伟业？公子别开玩笑了，它最多也就是一门白丁冲击道宫境的法决，意义仅止于此。”
“你说的不错，但毕竟能让我人族根基更稳固一步，不是吗？而且，我今日可创出轮回真解法，明日未必就不能创出另一门法决，让天下人人可冲击大能境，王者境，甚至圣人境。”
“哈哈哈！”闻奉又是大笑几声，“何公子，这等秘术得一就是三生有幸了，古往今来多少妖孽才情的大人物，难道他们都不如你？公子真自信自己可以力压他们，创出之后的不世法决？况且说，即便公子真的做到了，也对我人族毫无助益，甚至会给我人族引来祸端！”
“祸端？”何欢皱眉。
“是的，就是祸端！公子真以为我等贵族不了解白丁们的心思吗？天天想着打破血脉体系，成就一世伟业，简直是白日做梦，令人嗤笑！先不说这是否可能做到，哪怕真做到了，也只会给我人族带来无穷灾难，甚至让我人族亡族断种！”
闻奉不住冷笑，神情鄙夷。
对方话语虽然很不客气，但何欢听得反而来了兴致，随手一挥，将两杯清茶摄取到两人桌前，一张手，道：“闻先生请用茶，刚才慢待了先生，请勿见怪。小子很想听听闻先生的高见，为什么想要打破血脉体系，会让人族亡族断种？”
闻奉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何公子肯定是位博学之人，否则也不会创下那等法决......何公子是否知道不夜皇朝灭亡的根本原因？”
何欢想了片刻，试探回道：“有真灵复苏，对他们动手了？”
“不错！”闻奉凝重点头，“不夜皇朝科技树繁衍到极点，建造出无数种强化个体和种族的武器，如神印机甲，浮空战舰，结界巨炮，灭世圣核等。依仗这些武器，格物族势力最巅峰时，一度占据真灵世界七成以上区域，将蛮族打的狼狈不堪，甚至蛮族豢养的妖兽齐出，也不是格物族对手。”
他顿了顿，继续道：“然而最终如何呢？只是一只，仅仅一只真灵被蛮族唤醒，随后不夜皇朝就灭亡了。”
他冷笑连连，双手先是一捧，随后向两边一摊，“砰！一个令万族色变的庞大帝国，就这么如烟花般烟消云散。”
何欢沉默，静静聆听着。
闻奉看他听的认真，继续卖弄道：“看到了吗，仅仅只是一只真灵，就让格物族万劫不复，也把不夜皇朝打入了深渊。格物族是什么存在？他们创造了我人族圣物真灵塔，让我人族得以嫁接血脉，走上巅峰。他们创造了太阳神核，创造了天空之城，创造了生命之泉等各大智族圣器！就是如此强大的种族，却依旧在真灵面前不堪一击！”
何欢听得困惑，道：“这些我都知道，闻先生到底想说什么？”
闻奉脸色一紧，压低了声音，“我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人族崛起只是个可笑的梦，你最好只是做做，千万别为此蹉跎一生。别说人族无数先贤都做不到，哪怕你真的做到了，到时候也只会绝望的发现，你给人族带来无穷祸端——正如不夜皇朝那样的祸端。”
何欢终于听懂了对方的意思。
“所以闻先生的意思是，我人族保持软弱，反而可以过的好好的，一旦强大起来，只会自取灭亡？”
“这不是我意思，也不是我家大人意思，这是人族九国所有血脉贵族们的共识！我人族，哪怕实力暴增十倍，压垮蛮族又如何，还不是最终要面对恐怖的真灵？我们人族之所以能维持现状的盛世，不是因为我们太强了，而是因为我们......太弱了。”
何欢震撼。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从另一种角度，向他揭开人族未来的面纱。
虽然闻奉的话存在太多破绽，比如人族强大后不一定就真正压垮蛮族，压垮蛮族后不一定就真正引来真灵的怒火，引来真灵后不一定就没有反手之力，如果不敌可能是人族还不够强大，等等。
但不得不承认，闻奉的话存在一定道理。
看到何欢的震惊之色，闻奉满意点头。
“现在明白了？所以为什么贵族们并不限制白丁做春秋大梦，天天研究什么打破血脉体系，就是因为贵族们明白，一是白丁们根本做不到，二是人族现在就很好，不需要什么第二条路。你在这个方向上走的越远，越会误入歧途，所以何公子，收手吧，倒不如多为自己考虑下，给自己争取一份更光明的未来。”
何欢不住点头。
闻奉神色更为满意，“何公子想通了？”
“想通了。”何欢笑笑。
他将茶杯放下，轻轻舒了一个懒腰，“我以前就一直奇怪，人族无数先贤，真没有人创造出白丁冲击道宫之法？结果很多人都创造出来了。后来我又奇怪，为什么他们不肯公之于众，难道他们都是心胸狭隘之人？虽然有人跟我解释过很多，但我还是想不通。直到今天，听了闻先生一席话，我终于想通了。”
闻奉大笑，“是的，不是那些先贤们心胸狭隘，只是他们知道了自己继续下去也没用任何意义。当然了，虽然对人族未来没什么意义，但对我们还是很有意义的，我家大人说了，公子的轮回真解法超出他以前见过的任何相似法决，因此值得进行合作。”
“贵方想怎么合作呢？”何欢淡淡道。
“公子肯标注那么低的价格，如果我们直接给公子灵石，公子自然是看不上的，对公子这种人，唯有以价值难以衡量的东西招揽，公子可能才敢兴趣。”
“什么东西？”
“赘婿！”闻奉正色。
“闻家赘婿！只要公子点头，立刻就可以成为我闻家赘婿，赏赐血脉嫁接，获得贵族身份。公子应该也知道，白丁与贵族身份差距何其巨大，想要通婚根本就是痴心妄想，但对于公子，我闻家愿意开这个方便大门！闻家十五岁至二十五岁未嫁女性，任凭公子挑选，公子未来在闻家的地位，视同嫡出，可学习闻家任何功法秘籍，可学闻家顶级血脉元技，公子未来子嗣，可享有与闻家子弟同等继承权，并可角逐闻家家主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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