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谊汐看向这位较为矮小的日本人,微微一笑。
后者立马动容,瞳孔放大,嘴唇张了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来这边说话。”
说着,他就带着这两位读书人,来到自己角落临窗的那一桌。
“请喝茶——”
朱谊汐客气了一句。
岛津久成却忍不住了,忙问道:“这位贤兄,在下如猫挠一般,您还是直说吧!”
“无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出——”
李自秋虽然没有说话,但表情却是一致。
朱谊汐明白他们的焦急心思,一则消息能够改变一个人,甚至整个家族的命运,谁能强忍得住?
“此事入得你我耳,其他人莫要言语。”
他微微低头,两人也识相地靠过来,细细聆听:
“我听闻,琉球府比邻日本,丁口不过数万,但每年却有不少的秀才名额,你们可以入籍琉球府。”
“那里读书人甚少,以二位的才华,区区一位秀才功名,应当是手到擒来,到时候无论是去乡试,亦或者入监,都是可行的。”
“再不济,一个秀才功名,也能参加省试,虽然只是小吏,但也是成为朝廷命官,入了品流。”
此话一出,岛津日久大喜过望,作势想要跪下,但却被架住,脸上的激动怎么也掩盖不住。
相较于渺茫的进士,秀才功名是极其实惠的,进可攻,退可守,这则消息着实价值不菲。
一旁的李自秋则有些犹豫:“恩公,岛津兄家在鹿儿岛,与琉球方言相似,可以轻易的混过去,而我则不成啊!”
“你若是想荣归故里,那就只能老实去考,而真切的想在大明为官,就只能入籍。”
朱谊汐认真道:“登莱沿海一串小岛,你只需去往孤僻岛屿买上几亩地,找官府入籍即可,参加科举不难,但若是想轻易中秀才,只能去琉球府。”
两人千恩万谢,问起了姓名。
朱谊汐则摇摇头,说道:“有缘即可再见,无缘见面也不相识,尘归尘,土归土吧……”
言罢,他就在一群侍卫的保护下,离开了这间酒肆。
回首望去,两人依旧伸长了脖颈,神色激动,他这才摇头,笑了笑。
其实在两人的对话之中,朱谊汐就窥探到了外国士子的艰难。
在大明版的朝贡体系中,按照他的想法,通常不仅能够获得贸易财富,更是让人才自由的流通。
这样一来,就能通过科举这样的制度,吸收各国人才,再反馈给各国。
由此,附庸国的精英阶级就会被收买,科举将成为整个东亚的盛世,加强儒家文化的影响。
而儒家,不就是大明吗?
他本以为,在国子监留个缝隙,让他们参与其中,但却低估了进士的难度。
全国数千人,录取的难度是二十比一,在文化氛围远不及大明的朝鲜、日本,这是极难的要求。
这就相当于让国足直接进决赛,可人家的水平连世界杯门票都拿不到。
长此以往,对于吸收他国人才,增加政治向心力是不利的。
所以,琉球岛移民这个缝隙,其实就是托底的。
成为不了进士,那就先成为秀才、举人吧!
吸收各国人才也不错。
毕竟读书人在这个时代,无论在哪一国都是稀缺的。
即使科举如此昌盛,但朱谊汐可以肯定,全国的识字率绝对没有超过一成。
路上,朱汐汐已经准备在登州府的庙岛列岛,即宋时称作沙门岛的一串岛屿,设立一县,算作是给朝鲜人才的缝隙。
一如琉球岛。
回到避暑山庄后,天已经快要黑了。
至于那双胞胎少女,他早就抛之脑后了。
玉泉山待久了,朱谊汐着实有些烦闷,他忽然又想起了草原,塞外那数不清的牛羊。
抱着琪琪格,感受着蒙古女人的厚实和软弹,他忍不住问道:“你想不想去草原看看?”
“当然想了。”琪琪格忍不住嘟嘴道:“我来北京好几年,儿子都快会跑了,但却没再去过塞外……”
似乎感觉到环境不对,她立马又道:“不过能留在陛下身边,一切都是值得的。”
“好了,思乡之情,谁人都有。”
朱谊汐拍了拍厚实的臀部,感慨道:“西安府的枯黄,何曾又不是一种怀念?”
说到这里,皇帝心中对于草原的向往,好奇,越发的难以止住。
翌日,他召集内阁群臣,言语去往塞外,即赤峰去看看,视察下察哈尔的境况。
不出所料,内阁所有人都一致反对。
赵舒此时也顾不上什么君臣之礼,直接出声直至,万般言语只是一句话:“君体至大,不可轻率。”
而其他的劝阻,不在乎鞑子莽撞,塞外不安全等等。
皇帝也不相让,冷声道:“察哈尔部已设总督,更是有承德、宽城、赤峰三城,汗部民有数万,入值侍卫司的已有百人,何惧之有?”
话虽如此,但内阁绝不相让。
僵持了半晌,内阁也知道,凭借着皇帝的威望,这件事一定会成功施行,所以只能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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