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禄一应下的那一刻,胭脂盒上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喜字,二人便知道猜想被应验了。
段缈缈兴喜地说:“果然!快,该你了。”
齐禄一拿出一块玉坠,看着段缈缈说道:“我只有玉坠,你先拿着,虽然要献出去,但我会给你更好的。”
齐禄一眼眸里犹若一潭静泉,被点出一圈涟漪,段缈缈此时像站在那泉水之中,感受到无数的真诚,她便是那涟漪中心。
段缈缈看着玉坠便伸手拿过,玉坠很精致小巧,雕刻得细致,花纹奇特,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也是开玩笑的啦,你干嘛这么认真。”
她移开视线,心道,这样都不舍得将玉坠送出去了。
齐禄一眼底蒙上一层柔软,说道:“走吧,别误了时间。”
二人向那一片红海奔去,北边张家已是皆数位在门口迎接喜娘了,但由于段缈缈的影响,村民们的脸上都无比的严肃,还有担忧,望着花轿的方向掩饰了眼底的狠戾。
夏菡坐在花轿上,死死抓着裙摆,指关节泛白,将裙子抓出皱皱的痕迹,她对昨晚段缈缈的话半信半疑,这成婚的生门难道就这么简单,她咬着下唇,红盖头挡住了她一大半的视线。
夏菡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她始终提着一颗心,手微微颤抖,身体紧绷,好似周围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将她吓住。
耳边全是锣鼓声,唢呐声让她脑子发蒙,太过于的害怕让她耳朵出现了鸣叫,她在盖头下眼睛不停左右晃动,在这小小的空间里警惕着第二个人的出现。
突然间,一切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了人生嘈杂,没有了锣鼓轰鸣,夏菡身体一颤,想掀开盖头看发生了什么,可她却发现身体无法行动,始终僵在原地,她瞪大眼睛,眼珠干涩充血,但她却无心去管。
因为此时一只青灰色的手摸上了夏菡的双手,红色的指甲显得格外骇人,它缠绵悱恻,阴冷晦暗浅浅爬上了夏菡的手腕,后者想奋力甩开,可无法动弹,只能任凭那冰冷的触感爬满全身。
夏菡感觉自己快要晕厥过去,可自身却不同意,死死地看着那只骨瘦如柴的手,她感受不到自己的呼吸,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还有耳边阴冷的吐息和轻笑。
一股浓烈的臭味传来,像是腐尸一般,突然她听见沙沙的声音,接着就是身上一点点的沉重,像是什么东西散落在自己身上,夏菡浑身颤抖,强忍着吐意,她不敢去想掉落在自己身上的是什么。
硬生生憋出了生理泪水,但她脑海空白,段缈缈所说的话隐隐出现在耳边,断断续续,可就这短暂的清醒也被两个小孩欢快诡异的歌声打断:
嫁喜娘,嫁喜娘,红白房里挂灰像,
嫁喜娘,嫁喜娘,红花轿上莫悲伤。
……”
嬉笑声飘荡在耳边,脸颊上出现了纸质感,犹如蛇蝎,让夏菡头皮发麻,连发尖都止不住颤抖。
夏菡脑海里被恐惧占据,无法回想起任何的人,只有这些未知的东西在脑海中自动脑补,就连抖落下来的泪水也包含着恐惧,还有对生的渴求。
但湘茹无法感知,她轻笑一声,尖锐的指甲嵌进夏菡的胸口,巨大的疼痛感袭来,让夏菡心脏一紧,她感觉鬼喜娘触碰到了她的心脏,夏菡被疼的浑身是汗,嘴唇泛白。
但疼痛让她的意识恢复过来,夏菡颤抖地哭着,泪水将裙子打湿一片,脑海里走马灯闪过,但她却无法捕捉到任何一片。
猛然间,红盖头被掀开,她看清了鬼喜娘盖头下的脸,泛白无神的眼睛,爬满尸斑的脸此刻狰狞地对着夏菡一笑,沙哑地说道:“你看见我了…..”
说完将手指完全插入心脏,感受炙热的心跳骤停,随后将手抽出,带出血花喷到花轿里,但却无法增添色彩。
夏菡终于在最后一刻发出了绝望的尖叫,感觉身体的温度迅速褪去,耳边是女人和小孩儿的嬉笑声,渐行渐远。
送亲的村民听见这最后一声惨叫,皆数勾起嘴角,眼底满是兴奋,锣鼓再次宣铭,奏响欢庆的悲鸣。
段缈缈自然也听见了那声尖叫,周围的村民皆欢呼,她看着村民诡异又僵硬的笑,一种不好的预感升起。
发生了什么,她明明告诉了他们生门的线索,可为何却没有动静?
段缈缈和齐禄一相视一眼,皆紧皱眉头察觉不对,二人已经做好了逃跑和攻击防御的准备,可此刻却什么都没有发生,花轿平稳地落在张家夫妻前,他们激动地将儿子的黑白相举起。
张家的亲戚走到花轿前,掀开门帘,看清里面的状况时,眼底的兴奋再也掩饰不住,纷纷向张氏夫妻道喜。
段缈缈心道不好,和齐禄一挤过人群走到花轿前一看,段缈缈愣住了,里面夏菡静静坐在花轿里,可是头却歪着,胸口上已经破了一个大洞,能看清血淋淋的黑洞。
“这…..这不可能…..我明明告诉了她……”
段缈缈喃喃道,手指有些止不住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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