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铁沙洲是真的替林枫急了。
他见得多了。有多少人,曾经坐拥千万财富,可结果却因为贪婪,最后变得一文不名。这样的例子还少吗?
而林枫现在好像就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假如林枫现在收手,他已经净赚五十多万了。
可如果他继续下去,可能到头来,连本钱15万都会打水漂。
铁沙洲实在看不下去,对林枫说:“林枫小兄弟,我觉得差不多了。”
林枫将目光从大屏幕上移开,对铁沙洲说:”我也觉得差不多了,就还差那么一点点。”
“就差一点点,那到底还差多少?”铁沙洲是真有些着急。
林枫看着铁沙洲焦急的表情,知道老铁是真心关心自己。
这种关系,就如父亲对儿子的关心,就如长辈对小辈的关心。
只不过,林枫非常清楚,自己的父亲是不可能如老铁一般,跟他一起在证券市场炒股的。为此,林枫对铁沙洲也有一份别样的尊重。
但是,他现在也无法对老铁说,我马上就收手了。直觉告诉他,还得继续往前冲。
冲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呢?他也不知道。
如果他告诉老铁,自己也不知道这“就差一点点”到底是多少?估计老铁要懵圈,恐怕会更担心他了。
所以,得给老铁找点事情做。
林枫就对铁沙洲说:“老铁,你现在反正已经没事了。你能帮我去交易窗口排个队吗?这样的话,等会我要抛的时候,就不用再等,只要找到你,你帮我递给交易员就行了。”
老铁一听,觉得这倒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事情。
今天证券交易大厅中人满为患,等会假如林枫想要抛了,结果被堵了,肯定会出大麻烦。
老铁就说:“好勒,没问题。我现在就去排队,等会我先领好交易表格,帮你把所有信息都填好,把那个位置给占了。到时候你要抛多少,直接报数字给我,我一填就给交易人员了。这样最快。”
“周到。”林枫表扬了一句老铁。
老铁很是受用地离开了。像老铁这样的人,平时不在证券交易市场时,就深居简出。所以,其实,老铁已经好久没受人表扬了。
老铁去了交易窗口。
林枫顿时感觉,接下去自己将要完全一个人面对股市的惊涛骇浪,面对一个看不见的未来。
这个时候,基金湘证忽然来了一波下跌,从12.61元开始,跌到了12元,11元,跌出了10元,再次面临坠机的危险,“快抛啊!”“不抛要摔死啦!”又一批散户,一边喊叫着,一边冲向了交易窗口。
老铁让开了一点,但死守着一个位置,确保林枫来了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将交易单塞进去。
“快来吧,就算是9块抛出去,你也比我赚得多呀!”老铁心里喊着,“快抛吧,再等,老母鸡变鸭了。”
老铁转念又一想,我这是不是有点皇帝不急急太监啊?
铁沙洲长期以来都是一个人生活,好久他都没有为一个人这么着急了。为此,连他自己都有些诧异。
可问题是,朝林枫那边投去一眼,却发现林枫还是坐在那个塑料小板凳上,抬着头望向大屏幕,像是在发呆。
铁沙洲真想跑过去把他从小板凳上拽起来,可是他又担心一跑开,位置就给人占去了,所以不能跑开。
可他心里却真的替林枫担心坏了,他真想不通,这小子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咋就这么大呢!
“呵呵。”
在林枫的脸上,似乎又掠过了一丝微笑。这微笑,明显是因为看到了大屏幕上的变化。
铁沙洲又看了一眼。
基金湘证的股价再次飙升了起来。
“又升起了,又升起了!”又有人喊。
那些拥挤在交易窗口的散户,又愣住了,是真不知道该卖,还是该买了!
今天这支基金湘证面市,难道就是为了玩他们的么?刚刚想卖的时候,它就涨;刚刚想买的时候,他就跌!
这闹得到底是哪样啊?
今天的整个股市大厅当中,只买过一次的人,就只有林枫;只买卖过一次的,就只有铁沙洲,其他人都交了好多次印花税了!
众人又开始买。
很快,基金湘证重新冲过了12块,然后飙上了15块。
15块啊!
还不卖啊!
老铁感觉自己的双腿都在发抖。
他忽然听到旁边有人在压抑地哭着。老铁瞥眼瞧见是光头,就冲他说:“光头,你哭什么哭?”
光头抬头瞧了老铁一眼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每次我买了,很快就跌;我刚卖,很快又涨了。现在这波,我不知道该不该买,我急哭了。”
老铁说:“光头,我还是劝你算了吧。今天这基金湘证不是你该玩的。”
光头听了之后,认命道:“好吧,我今天霉运,不玩了。”
光头发现林枫还坐在那个塑料板凳上,就好奇地问道:“那个小兄弟是发行价买入的?”
老铁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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