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电话那头传来了抑制不住的嘻嘻的笑声,彭长宜知道不是部长,是丁一,故意没好气地道:“深更半夜不睡觉打什么电话?”
“睡不着。”丁一老实地道。
“睡不着使劲睡!”
“使劲了,那也睡不着。”
“那就挠南墙!”彭长宜没好气地道。
“嗯,我现在坐在窗台上给你打电话呢,外面的街景真是漂亮极了,流光溢彩的。我现在想也许高市长对,咱们老远来了不去领略特区美景,却都睡了觉了,你不觉得可惜吗?再迎…”丁一在电话里道。
“等等,你在哪儿打电话,窗台上?”彭长宜立刻坐直了身子问道。
“对呀?”丁一回答。
彭长宜往上挪了挪身子,靠在了床头上道:“心掉下去,别开窗子。”
“哈哈,想象力真丰富,放心,我还没有领略到生活的真谛,绝对不会去体验伽利略自由落体的感觉的。”丁一嘻嘻哈哈地道。
“我没跟笑,你马上从阳台下来,不然我就挂电话了。”彭长宜严肃地道。
“好的。”丁一答应着,就听见话筒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好了,坐在床上了。”
彭长宜笑了,道:“呵呵,不错,接下来,睡觉。”着,挂羚话。
丁一上当后当然不会甘心,继续要通了他的电话。这次彭长宜不敢先话了,唯恐真的是部长打来了,就道:“喂,哪位?”
“我是部长。”丁一故意粗着嗓子道。
“哈哈,部长有何指示。”彭长宜心里很舒服这样跟她话。
“陪我话。”
“大半夜的什么话,睡觉,心一会高市长找你。”彭长宜威吓着她。
“不会,她跟崔书记他们洗澡去了。”丁一。
“跟谁洗澡?”彭长宜有些不明白她的话。
“崔书记,还有经协办的李前主任。”丁一解释着。
“去哪儿洗澡?”彭长宜还是不大明白。
“宾馆里面的游泳池。”
“那叫游泳,不叫洗澡,你清楚了好不好。”彭长宜知道她又再开高铁燕的玩笑。
丁一道:“洗澡是她自己得,我又没。”丁一显然有些委屈。
这话彭长宜相信,高铁燕不光分管着农口,还分管文教卫生,去年文体局在滨河公园修建了一个游泳池,在游泳池落成的那,她应邀去剪彩,然后发表讲话,第一句话就我们亢州的夏,终于有了洗澡躲热儿的地方了…
秘书声纠正她,是游泳。哪知高铁燕却大声道:“游泳就是洗澡,洗澡就是游泳,道理一样,话粗理不粗吗。”下面一阵大笑。秘书见她阵阵有词,红着脸退下了。
想到这里,彭长宜笑着道:“那你应该跟她一起去,告诉她什么是洗澡,什么是游泳。”
“我去不了……”丁一。
“呵呵,怎么去不了?”彭长宜有些奇怪。
“我不能下水……”
“告诉你,你这么娇气可不好,资产阶级臭姐。”彭长宜想起了高铁燕丁一的话。
“呵呵,她动不动就这样我。”丁一并不惊讶这句话。
“不是高市长,是我在。市长游泳你不跟着服务,却一个人坐在窗台上看风景,你就等着被开除吧!”
“那不叫开除,是开恩,咯咯。”她居然还很高兴。
“别胡,这话可不是开玩笑的。让领导听到没你好果子吃。你以为你被领导开恩就是好事了,我告诉你,那样的话将来你会寸步难校”彭长宜忽然觉得他有责任对丁一进行官场教育。
“我知道,我只是跟你。”自从彭长宜不在是科长,丁一后来对他的称呼也就由“您”变成“你”了。
“知道就好,现在,去楼下找她,她可能这会需要你,你就不怕她被水淹着?”彭长宜。
“呵呵,我不去了,我跟她了我下不了水。”
“你怎么了?”听丁一再次强调自己下不了水,彭长宜就关心地问道。
“我吗?呵呵,你不懂……”丁一语气里就有了羞涩。
彭长夷心跳立刻加快了,他明白她为什么下不了水了,他把话筒挪离自己远点,生怕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吓住丁一。平静了半才故作语重心长地道:“丁一,高市长是泥里水里『摸』爬滚打上来的干部,是实实在在通过自己的努力真刀真枪干到今这个位置上来的,她没有受过什么高等教育,不要计较什么洗澡和游泳的用词,你要端正态度,我发现你对高市长的态度有问题,这是对领导的感情问题。”
“是,你得对极了,可是我没法端正。吃饭的时候,嘴里还嚼着菜就哈哈大笑,东西都快喷出来了,张着大嘴剔牙,最让我忍受不了是她吃完饭会公然喝一大口水在嘴里漱口,漱口就漱口呗,漱够了咕哒一声还咽下去了……”到这里,丁一干呕了一下。”
“好了好了,得我都想吐了。”彭长宜想到了作家谌容写的一篇,里面就有这样一个情节,是对面那个人每次都把漱口水咽下,就跟喝了痰盂里的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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