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听说，爸您说吧，我听着！”
柳意冉暂时咽下本来准备要向父亲透露的话。
“你知道，远房集团是我一手创立的。这么多年来，我在公司说一不二，从没出现过什么大问题。可以说，正是因为我的每个决策，能够得到不折不扣、强有力的执行，公司才会运行这么通畅、高效，做到今天这么大。整个公司上下一盘棋，还没有出现过内讧、内耗那种痛心的事情。可是最近不一样了……”
“发生什么了？”
柳意冉从父亲的表情与语气，看出了事态的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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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公司上上下下仍然很尊重我，也都能在程序上执行我的决定。但是不知为什么，很多事情执行来执行去，就开始事与愿违，离原定的轨迹越来越偏离，甚至，有时候就是在反着来！
“种种迹象告诉我，有人在阳奉阴违！咱们远房集团内部，有另外一股势力在悄悄地抱团！虽然面上看不出来，但我可以十分肯定，这个小团体一定是存在的。而且，我慢慢试探，已经开始注意到，这个小团体的核心是谁！”
“谁？”柳意冉一下就坐直了，紧张地问。
她想不出，父亲方昔和在远房集团的地位几乎是独大的，会有谁敢于挑战他的权威，暗中结成小团体，搞阳奉阴违的小动作？
“你堂哥，方泽远！”
“我堂哥……他，不可能吧？！”
柳意冉几乎出于本能，瞠目结舌，发出了怀疑的声音。
“如果我的判断没有出错的话，就是他！这些年，他也真是煞费苦心了，不动声色地拉拢了一大批听命于他的管理层。他们挺沉得住气的，小团体应该是早就存在了，但一直没有什么惹眼的举动。直到最近我察觉出情况不对，却发现很多年轻一点的中层骨干都成了他的人，我虽然还没到被完全架空那种地步，但已经算是手脚不灵便，动作不听使唤了！
“刚好最近这两个月你又不在，他们的小团体少了几分顾忌和制衡，一些人没能忍住，蠢蠢欲动，才被我看出端倪来！”
方昔和脸色有些黑，说出了背后的原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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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哥他为什么呀？你说他要是针对我，故意玩点小动作，拆拆我的台什么的，这我能理解，是怕我在您面前表现扎眼，抢了他的风头。可他阳奉阴违跟您对着干，这有什么意义？我们家族里面，男的就他一个年纪二十多岁，而且又是家里的老大，整个方氏集团还是你和他爸爸一起创立的，到时候肯定会有他一份的。这水到渠成，迟早的事，他搞小团体，图个啥呀？！”
柳意冉越想越是费解。
谁都知道，将来方昔和退下了，全国的广聚商城以及下属的产业都是他的！
而远房集团创立的初衷就是方昔和为了把自己这么多年在房地产方面的资源都整合一下，好交给柳意冉。
“表面上是这么个道理，可是冉冉你刚也说了，迟早的事。可能早，也可能迟。我年龄还不算大，六十都还不到，身体也硬朗得很。或许你堂哥他会盘算，真要等到我放权交接，说不定得再等二十来年呢？可能他认为我的思维已经老化，他才更加眼界开阔、思维新锐吧。”
“不管他怎么想的，现在的事实已经指向，他确实就是在拉拢小团体，暗中搞小动作。说实话，我刚得出这一结论时，吃惊的程度一点不亚于你。可是我没办法推翻这个让人痛心的结论。”
“冉冉，我今天关起门来跟你说这些，当然不是为了同你讨论，你哥究竟有没有搞小动作的问题。这个问题在我这儿已经没太大必要讨论了。我想跟你说的是，下一步打算怎么应对！而接下来的应对中，离不开你的配合！”
“爸您需要我怎么配合，尽管说吧。我肯定全力支持您的决定！”
柳意冉虽然仍没能从突然的震撼中缓过神来，但她不会不明白，这种节骨眼上，应该持有什么样的鲜明态度！
方泽远搞小动作的事情，以及与父亲方昔和之间悄然出现的裂隙，对整个远房集团不是好事，但对她柳意冉来说，却恰恰相反，未必是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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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柳意冉不会看不明白。
“陈晨怎么样了？经过两个月的休整，有没有从情感纠纷中走出来？”
方昔和却突然就顾左右而言其他了。
陈晨面临婚姻矛盾与情感纠葛，这事柳意冉在休假之前，是大致跟方昔和说过的。
“比起两个月前，他好多了。”柳意冉不知父亲为何突然扯开了话题。
“那就好！他是个极其有能力的人，千万不要被情感上那点小事给耽误了。加州那边又传来了喜讯，咱们的项目这次预售非常火爆，由于意向客户远超最初的预期，所以预定价格直接在原计划上大幅提高，折算成咱们国家的钱，算下来相当于每平方增加了四千元！这次的提成会比上次老城区改造更加高得多，陈晨就等着，收钱收到手软吧！”
“提价了这么多？这可不是一般的成功呀！想不到，远房加州项目真做成了咱们集团的经典项目！”
柳意冉与陈晨前期负责远房在加州的项目，但后期却交出去没太管，所以她只知道这个项目推进得不错，却没想到获得了这么大的成功。
“爸，论功行赏，这可主要都是陈晨的功劳！”
柳意冉兴奋之余，不忘替陈晨请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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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跟陈晨八字还没一撇呢，就这么向着他了？”
方昔和笑望了女儿一眼。
“哪有？我就事论事嘛。我说的可都是公事！”
柳意冉嘴硬不肯承认，可她的脸却不知为什么，悄然升起了一抹绯红。
“好了，你还知道害臊？公事还是私事，有必要在我面前解释吗？只需要陈晨把他婚姻上的那些琐事清理干净，别给你们将来的感情埋雷，其他我没什么好反对的。还有，我知道他功不可没，所以不光是打算给他提成，还准备再过十来天，就宣布一个重大的决定，给他一份特别的奖励！”m
方昔和说到这，再次望向了女儿。
柳意冉听到父亲提及关于陈晨的重大决定，芳心没道理地就一阵扑通。她不知道，父亲所说的特别奖励，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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