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前辈救救我。”控尸大王跪下，头，不断刻着坚硬地面。
赶尸人咧着嘴，笑：“老夫得助老天一臂之力，让你死的更快一些。”
离恨舒蹙眉，面颜神色复杂，正如矛盾的心情。
如果赶尸人出手救控尸大王，离恨舒必然会反对；但，明明控尸大王马上要死了，活不到天亮……
实在没有必要，再下杀手。
“为什么？”控尸大王蒙了，猛抬起头。
赶尸人满脸阴森：“免得你在天亮之前，会继续害人。”
“小人不敢了，小人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害人了。”控尸大王掉入河中，双手激烈胡乱抓着，希望能抓到一根救命草。
赶尸人已闭上双眼，开始默念口诀。
控尸大王看到这一幕后，恐惧的脸颊，渐渐变得狰狞：“就算我死，我也要拉上你们做垫背。”
疯子般，扑了过去。
“前辈，小心。”离恨舒在开口时，右手一掌，打了过去。
浑厚强大的真气，犹如一座巨大的石头，撞击在控尸大王的身体上。
“砰”沉闷声中，血花四溅。
这一掌，离恨舒几乎用了全部的真气。出手时，没有丝毫手下留情。
控尸大王砸到墙壁上，直接映出一个血身影印，顺着粗糙斑斓墙壁，滑落下去。
人，已断气。
赶尸人缓慢睁开眼，闪烁着诡异笑意：“怎么样，老夫说的没有错吧？在天亮之前，他就会死。”
离恨舒“嗯”应了一声：“可您说，他是体内剧毒发作死亡。”
赶尸人撇了撇胡须：“前面都是铺垫，并不重要。”
离恨舒雪白神情中，漾出质疑：“前辈您的意思是，不能确定他天亮之前会毒发身亡？”
赶尸人装出高深莫测的样子，双手放在后背：“以老夫观察他身体状况，还能活几年。但老夫一下子猜到天机，知道他马上就要死了。”
离恨舒额头，浮现黑线。
哪里是猜测，根本就是欺骗。
赶尸人：“我们走吧。”
“嗯。”离恨舒颔首。
从墓室中跳出去后，离恨舒心有疑惑：“前辈，您不是很爱财，为什么不将下面金银珠宝都带走呢？”
“赚死人的钱，会毁阳寿，老夫从不干这种事。”赶尸人缓慢走着，语气铿锵有力。
离恨舒快步追了上去：“您赚的还不算死人钱？”
赶尸人抚过胡须，转过头：“那些尸体，会给老夫钱吗？”
离恨舒摇了摇鹅首，秀发如幻中，纠正：“您是赶尸人。”
“赶的是死尸不假，可给老夫钱的是活人。”赶尸人亦是纠正，神情严肃。
好像，很有道理。
赶尸人目光一转，笑意重重：“你为什么不把金银珠宝给带走？”
“因为不属于我。”离恨舒说。
刚到墓室中的时候，的确被金光灿灿的金银珠宝给吸引到了。
可，可这就像在山间小路中，突然看到一朵绽放美丽的花朵。
眸光，会一下子被吸引住。
但并不代表，所有喜欢那花朵的人，都会摘掉。
也许，有些人会摘掉；也有些人，和离恨舒一般，会多看两眼，知道不属于自己，然后离去。
出来后，东方的天空，已经开始明亮。
赶尸人连看都不回头看一眼，潇洒挥了挥衣袖。
大地开始摇晃，四周矮矮坟墓上的土，朝着下面滚动。
片刻后，坟墓又恢复原来样子。
将墓室继续隐藏在地下，也让金银珠宝，继续在黑暗中长眠。
“我有一点小小的疑惑，还请前辈的解答。”离恨舒行了个礼。
“请说。”赶尸人。
离恨舒秀发，随着清晨的风，飘曳：“第二个控尸大王是在地底下，是怎么知道我们和第一个控尸大王的对话？”
记得弯弯曲曲，走了很远。
在地底下大厅中，不应该听到外面的声音。
赶尸人似乎很失望：“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离恨舒微微蹙眉，不开心浮现在容颜上：“我大概猜到了，通道看似弯弯曲曲，实际上是转了几个圈，最后通往的打听，就距离地面很近的位置。”
“既然猜到，为何还要问这么愚蠢的问题？”赶尸人似轻蔑笑着。
离恨舒心情，已有些糟糕，语气冷漠：“我只是想确定下，是否猜测。”
“没有猜错。”赶尸人很快接了一句。
得到正确答案的离恨舒，是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仅仅是因为赶尸人之前的话语，特别不中听。
还未走出重影树林，离恨舒便看到官道上，有许多行人，神色慌张的走着。
像是逃难般，所以很多行人，都顾不上带沉重的行礼。
赶尸人看到这幕后，却笑得很妖灿：“老夫的生意，要来了。”
“难道又闹鬼了？”离恨舒猜测。
赶尸人：“不错。”
离恨舒咬了咬鲜红樱唇：“前辈不是答应村民，会将鬼给驱逐走吗？”
“不是已经驱逐走了吗？”赶尸人枯瘦苍白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
“可这附近还有地方闹鬼。”
离恨舒眼眸明亮，却低垂鹅首，眸光还是盯着赶尸人的后背。
赶尸人满脸无辜：“偌大九州，到处都有闹鬼的事情，难道老夫还要一一去收复吗？”
“您……”
离恨舒刚说了一个字。
赶尸人便打断，滔滔不绝：“就算老夫吃饱了撑得慌，到九州各地去驱鬼。可这‘鬼’是生生不息，消灭不完。除非老夫将天下所有人都给灭掉。”
终究到底，世界上的鬼，更多是人心有鬼，在为利益作怪罢了。
小村中，村民们，也在慌忙收拾东西。
村长见到离恨舒和赶尸人后，犹如见到亲人般：“两位高人，鬼不是被你们给驱逐走了吗？”
赶尸人微笑中，一股庞大无比的气息，几乎将整个村庄给笼罩住。
刹那间，本来收拾东西的村民，一个个神情惶恐，僵硬在原地。
“镇里面闹鬼，是镇里面的事情。这里已经不会再闹鬼了。”赶尸人句句清晰，句句严肃。
但，好像没有一点说服力。
村长眼泪都快流下来了：“高人，谁能保证镇里面的鬼，不会跑到俺们这里呢？俺可是听说了，昨夜镇里面，有好多好多的鬼，见人就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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