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莽……”
赵懿似是酒醒了几分，他有些茫然地看着场中的局势，竟一时有些无措，却也没有退下。
一时间，整个春风阁内，变得噤若寒蝉。
“大少爷，我们回去吧…再闹下去，家主知道了，怕又是得动怒了。”
看见赵懿眼中浮现出的一丝清明，赵莽立马走了上去，伸手拍了拍赵懿肩膀。
看其样子，似乎二人交情不浅。
又是数息的沉默过后，赵懿眼中的光彩这才逐渐凝聚，他苦笑了一声后，便是转身对着楼下行去。
“赵莽，你与我走一下吧。”
有些颓然的声音传来，赵莽面色复杂，他转头看向刘统，看到刘统微微点头，他便是招呼着苏凡跟上。
“看来酒是喝不成了……”
苏凡现在有些懵，看方才女子的反应，她似乎并不认识赵懿，那神色中的惊疑与陌生感是掩盖不住的，这说明他们根本就不相识。
既然二人都不相识，那为何赵懿会如此？
心里带着不解，苏凡只能跟上脚步。
二人跟在赵懿身后，数息后便是行出了春风阁。
门外，赵懿看左看右，似是没有了方向感一般，也许是不知道要去哪，他就这么定定地站在那里发呆。
“好怪…”
苏凡深吸口气，他转头看了眼赵莽，赵莽则朝着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赵莽，我们也有好些年没见了吧？”
赵懿突然冷不丁地说了一句，好似在对着空气说话。
“是啊…大少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赵莽听到此话，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搭话，只能这般问道。
“方才，真是有些丢人了啊……”
赵懿并没有回答赵莽的问题，他摇头自顾自地说完，随后向着黑市里走去。
“莽哥，他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二人跟在离赵懿身后数米距离，苏凡实在是受不了这死气沉沉的氛围，他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他看出这个赵懿有些有些不大正常的样子，言行颇有些病态，从刚才的行为判断，犯了相思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嘘！”
赵莽跟苏凡打了个眼色，只是示意他继续跟着就好，三人这么一前一后地行了一会，很快就走到了黑市的尽头。
此时，前方的赵懿见无路再走，便停下脚步，开口说道：“你们回去吧。”
“大少爷，我们还是一起回赵家吧。”
赵莽急忙开口，眼中涌上一抹担忧，赵懿这般状态，放任他一个人显然不大合适。
“没事…我已经清醒，并不会再做出格的事，今晚的事，还请不要跟父亲提起，谢了……”
赵懿转过身，旋即摆了摆手，刚行出没几步，便是不见了踪迹。
这般速度，实在是鬼魅至极。
“唉…”
赵莽深深叹了口气，他实在想不通，这个当初意气风发的青年，如今竟是变成了这幅模样。
他不敢再跟去，在他的感知里，赵懿如今实力，他都是测不出深浅，而且，就算他真的想要做什么，自己也拦不住。
“莽哥，大少爷是怎么了？而且他好强的实力！”
苏凡眼见赵懿这般鬼魅地离开，更好奇地开口问道。
“不清楚……他当初自云县回来后，就一直是这般模样…而且，他原就是青阳镇曾经的天才，实力自然不低。”
赵莽摇了摇头，喃喃说道，他目光看向漆黑夜空，想到了之前的一些往事。
他当初初入赵家时，与赵懿年纪相仿，加之自身对修炼也是有些天赋，赵家家主便是安排他作为赵懿的陪练加贴身护卫。
随着时间的推移，赵懿的修炼天赋逐步显现，在赵莽还是炼骨境初期时，赵懿就已经达到了外劲武者的实力。
可以说，年轻一辈中，赵懿算是这青阳镇天赋最强的天才。
因为天赋绝佳，他天才的名声很快便是传了出去，有一天，赵家来了几个实力深不可测的神秘人，与赵家家主商量想将赵懿纳入宗门。
这一走就是十年时间，可待赵懿归来时，就已经是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对此，赵家家主虽然愤怒，但也无可奈何，他们赵家在这青阳镇虽然称得上大家，可对比那些宗派，差得还很远很远。
“大概率是被情所伤了……
苏凡有些惋惜，从方才赵懿的行径，他也是看出了点东西。
只是，这样一个对生活无望的人，实力再强也没什么意义。
“莽哥，那我们还回去吗？”
没有再追问太多，苏凡再度问道。
“不去了，出了这档子事，没那心思喝酒。”
“走，逛一下这地方，顺便帮你买一把武器！”
二人往回走去，没一会，便是来到黑市中心位置，苏凡的目光，却被一些东西吸引了过去，他不由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
赵莽看到苏凡停下，他目光扫了扫摊位上的东西，兴致不大。
“请随便看一下。”
摊主是个老头，花白的眉毛抖了抖，精气神很好，只是淡淡开口，而后继续拿着手中的羊皮卷勾画起来。
“老先生，有武学卖吗？”
苏凡扫了扫摊上摆放的各类皮卷卷轴，一时也是分不清，开口问道。
“那里，旁边有注释，打开就得买下，切记！”
白眉老头看着苏凡的装扮，更没兴趣了，他甚至头也没抬地指了指左边的一处位置，随后继续做自己的事。
“你要练武学？”听到苏凡话语，赵莽再度开口问道。
“莽哥，我想寻些武学来护身，毕竟空有一身蛮力也不行啊…”
苏凡不由无奈，他本想着自己来的，眼下跟赵莽刚好逛到了这里，还不如让他帮忙看一看，省得被人坑。
“走吧，别买了，这老头看起来吊吊的，我明天拿一部给你练！”
赵莽很是不爽老头的态度，他是来花钱买东西的，不是来看别人脸色的，况且这小地方能有什么好货？
他直接拉着苏凡离开，也不正眼去看已经将头抬起的白眉老头。
苏凡也是有些无奈，他对着老头投以歉意的目光，后者则是点了点头，并未在意，再度低头做着自己的事。
……
二人再度行了一会，只见赵莽来到一处卖兵器的地方，直接挑起一把大刀耍了两手刀花，随后扔给了苏凡。
就这般，苏凡拥有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把正式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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