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样。”冷青云轻轻摇了摇头。
“为什么？”元野不明白，她都多给他一块钱了好吗？
“你吃得比我多，”冷青云有理有据，继续摆事实讲道理，“晚上刚到这儿，你比我多吃了份凉粉，刚刚又比我多喝了一瓶汽水，”
看着元野气势越来越弱，冷青云也懒得再一一回忆了，“之前的还要我说下去吗？”
“不用了，钱都给你，你好好收着，”元野吸了吸鼻子，“千万别掉了！一定要装好！”
“我没说不给你了，”冷青云没想到元野会这么难过，“只是保管，我怕你又乱吃东西。”
“别说了，”元野趁冷青云不注意，偷偷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努力让自己两眼泪汪汪，“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
“要不，你说说你还想吃什么？”冷青云有些于心不忍，“我再给你买一次？”
“真的吗！”没想到这招这么好用，元野一时没控制住，声音里都透着兴奋，瞄了一眼冷青云，还好，还好，他应该没发现。
“还想吃什么？”他倒想看看小尾巴能演多久。
“雪糕！但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元野收了收声音，眨着眼睛看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开心，当然，如果她能记得压压自己上扬的嘴角，就更好了。
“当然，”冷青云看着元野越来越亮的眼睛，很想知道待会她会是什么表情，接着他笑着补了句，“不太好。”
“冷青云！你什么意思？”元野的期待融化在脸上。
“就想看看你能演多久，”冷青云上前摸了摸她的头，“还不错，演得挺像那么回事。”
“什么时候看出来的？”元野打掉他的手，闷闷不乐坐下。
“眼泪汪汪看着我那会。”说实话，刚开始他真以为她要哭了，转念一想，她怎么可能会为了这个哭？十成十是假的。
“你那么早就看出来了？”元野没想到自己幸幸苦苦演了这么久，他一开始就知道了，她有点难过。
“掐的大腿还是胳膊？”冷青云看她还在生闷气，忍不住乐出了声。
“你猜啊，”元野弯了弯嘴角，“你不挺厉害的吗？”
夏夜，凉风习习，时针已经指向数字九了，这个走道就他和元野，白炽灯不怎么亮，却照得他晃了下神，原来元野的五官还可以这么英气。
“冷青云，冷青云，你怎么了？”元野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没事，”他回过神，“周姨大概还要多久能到？”
“快了吧，”元野想了想周妍的出发时间，“半个小时足够。”
“你要是困就睡会，等周姨到了我叫你。”
“不用，对了，”元野想起楼下还有个顾楚楚，“顾楚楚她妈妈来接她吗？”
“嗯。”冷青云看了眼手机，想起不久前收到冷锋的信息，说是蔡书玉来接他们回家。
“我跟她走。”冷青云知道元野在想什么，先她一步，直接做出了决定。
“冷青云，我们高中住校吧。”
元野知道如果她开口说：冷青云，待会我们一起回去吧。他会答应，但她不能这么做，她不想因为她破坏冷青云在冷家的生存方式，蔡书玉是什么人，她比他清楚。
“好，”冷青云轻笑，“我同意了。”
他知道元野这是在帮他打算，只要他还在冷家一天，他就得接着演“父慈子孝”，有时候演了好久却抵不过蔡书玉的一阵枕头风。
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但快了吧，再等等，等他能飞得更高了，日子会好起来的。
“喂，周姨，小野和我在一起，好，我们马上下来。”
冷青云接到周妍的电话，说她快到了。
“妈妈到了吗？”元野见他拿起饮料，也跟着起身。
“是，我们下去吧。”
没多久，周妍就出现在医院门口。
“小云，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
“不了，周姨，她马上就到了。”冷青云送她们出去。
“难为你了，”周妍还像小时候一样，轻轻抚摸着他的脸。
“周姨，我挺好的。”冷青云不想让周妍担心，回了她一个笑。
“小野，我们陪哥哥一起等，好不好？”周妍还是不放心冷青云一个人在这。
“不用，周姨。”已经很晚了，再不走得凌晨一两点才能到家。
周妍执意不肯先走，元野也表示同意，冷青云没办法，只能由着她们陪他，老实说，他很希望时间走慢些，再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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